魚上鉤了。
等了約三五天,紫河城新上任的城主就來請他。
於初兒全程陪跑,被封為金安郡主。
於秋水也順應“天意”,改名於景鴻,順帶還取了字,驚鴻,封成王。
雲嬪娘娘有了個皇子外加皇孫女,理應升位。
太後娘娘做主封妃,雲淑妃。
雲家父子升官,也不過遲早的事。
於景鴻跟著於景彥進京……
唔,一個自稱是他二皇兄的人。
他聽過一點這個人的傳聞,一個閑雲野鶴的人。
賢妃膝下獨子,外祖是從二品鎮國大將軍,也昔日的齊王當今的聖上麾下。
死在宣國的太子是他的三皇兄於景池,皇後之子。
二皇兄身上沒帶聖旨,就先傳達了皇帝的口諭。
封號真正落下來,是他們進京以後的事。
口諭畢竟不如聖旨更有信服力。
進京以後鬧的挺大的,因為他們一路走過去,遭了不下十波暗殺。
於景彥和於景鴻相談甚歡,為了給剛認的小弟出氣,於景彥也難得收起平日的好脾氣,動用母家的勢力給皇帝施壓。
大理寺一陣忙活——可真的白忙活。
反正,隻幹掉了安太尉。
誰都知道,安排了暗殺的人絕對不止他一個。
不過是個沒後台的,被推出來擋槍而已。
有後台的,最多剪去些分支,或者給些不痛不癢的處罰,惡心惡心他們,再多,於國的政權就要動蕩。
可別到時候讓慕國和宣國的人撿了便宜。
他需要權力,於景鴻,不!於秋水需要權力。
他需要處理一批人。
但是他要悄無聲息的,處理掉他們。
他們也許隻是街上的乞丐,也許是農民們養不活的孩子,也許是青樓裏的妓女……
總之,當這些“消耗品”進了他的私庫,要麼是成功轉生,要麼就是被消耗掉了。
道士說過,於秋水天賦絕佳。
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出來,於秋水不止修道的天賦絕佳。
貧民窟的角落裏有一個草屋,曾經的安定王癱在屋裏的草席土炕上醉得不省人事。
床頭放著一些半成的繡品。
草屋角落裏還縮著一小孩,他盯著一個藥罐,時不時的加水添火。
不一會兒,一個婦人咳嗽著,挽著一個籃子推開門。
“母親。”
小孩扭頭,見是婦人,叫了一聲。
婦人臉上勉強牽起些苦笑,聞道:“餓了吧,我娘帶了些剩飯回來。”
小孩熟練的往火裏倒了些涼水,用布包著,把藥罐捧到桌上。
母子二人收撿收撿,也不管床上那個爛醉如泥的人,就準備開飯。
曾經的安定王,如今的醉生夢死的酒鬼,嗅著幾分香,醉眼迷蒙的爬起來。
搖搖晃晃走到桌邊,扯開條凳,坐下來就伸手抓飯。
飯菜都已涼了。
婦人拿著筷子攔開他的手,小孩順勢端走了菜,就把菜放到門邊,蹲在那裏,開始吃。
於隆賀也沒清醒多久,又趴在桌邊睡死過去。
小孩是養子,王夢生過於景容後,大夫說是不能生了。
所以當年雲嬪換女就是把他們唯一的一塊心尖肉給換走了。
這也是安定王夫妻二人對於秋水態度惡劣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