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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
看不到盡頭……
她趴在輪船的欄杆上,明明穿著短袖,她卻感覺不到冷……
天際間都是藍色,天好像就這麼在她的頭頂,壓抑著她的思想……
周圍沒有人,隻有她一個人孤獨地茫然地看著前麵……
船在海上漂泊著。
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麼?為什麼心裏有那麼慌亂,可是還有什麼是留戀的?
這樣下去好像也不錯……
隻是笑不出來罷了。
好孤單……
都沒有人呢……
白衣男吃驚地看著自己懷裏的女,手指拿起,上麵居然粘著淚水?她做噩夢了嗎?他輕聲喚她:“暖,暖,醒醒,醒醒……”
懷裏的女睜開朦朧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他擔憂的臉龐。
“是不是做噩夢了?怎麼哭了?”他柔聲問。
她搖頭,可是身體卻顫抖地緊緊靠在他的胸前。
忘舒伸手抱住她:“好了,沒事了,不管夢裏有什麼,我都會幫你趕走的,不用擔心,離蓮城還有段時間,再睡會兒好不好?”
“不要,睡不著了,佩佩和敏敏呢?”她偷偷擦幹眼淚。
忘舒愛戀地摸著她的頭發,說:“我叫蝶水帶他們休息了。”
她拉開簾,原來他們已經停下來休息了,馬車外已經支起了火堆,隨行的人也安排好守夜的人,輪流休息。
她滿足地歎息了聲:“嗯,好舒服。”
忘舒笑,真像隻貓呢。
她閉上眼突然睜開:“我想起來了,當初是你把王一可的家弄成這樣的,你就沒有點愧疚嗎?”
“可是你不是把他們家族從危險拖出來了,還贏得了名聲。”忘舒手指慢慢撫上她的眉眼。
她舒服地接受他的撫摸,又閉上了眼。
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會做惡夢了?眼窩的黑眼圈越來越重,做夢常常流淚,問她她卻強顏歡笑,感覺好像是在偷取幸福般,卑微又幸運地享受著現在的這一切,可是明明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忘舒撫著她的臉,眼底的擔憂漸漸浮上。
“咳咳咳……”他以手帕掩嘴輕咳。
她坐直身,拍著他的背:“衣陶的藥還是不能治好你的咳嗽嗎?”
“不礙事。”能活下來就是幸運的了。忘舒從桌上倒了杯藥茶,不怕苦地小口飲下。
看起來藥很苦呢……她慶幸自己身體好,實在是受不了這裏的藥,聞起來越清新,喝起來越可怕。
他瞥了一眼她慶幸的模樣,壞心眼起,他傾身吻上她的唇。
苦!她睜眼怒視,他是故意的!
他離開她的唇,邪氣地舔了舔嘴唇,說:“怎麼樣,看你還幸災樂禍。”
她埋怨地嗔了他一眼。
蓮城。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嗎?”蘇暖整了整衣服,又問了一次。
忘舒搖了搖頭,今天身體似乎受不了太多的走動,雖然不太樂意,不過應該出不了什麼事。
她聳聳肩:“好,我和蝶水,鐵鷹去了。”走到門口,她不放心地又加了句,“我會盡快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