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爭鋒,遭遇同行幹擾
水晶吊燈炸裂的瞬間,楚銘將鄧瑤護在身下。
飛濺的玻璃渣在距離他們三寸處突然懸停,如同撞上無形的屏障,折射出三十道幽綠光斑。
“別碰那些光!”鄧瑤的驚呼被齒輪轉動的轟鳴吞沒。
她抓起工具包裏的銅錢劍,劍尖挑起正在融化的車票。
泛黃紙片接觸綠光的刹那,竟在半空燒出個扭曲的時鍾圖案。
楚銘的右眼突然刺痛,視網膜上管家塞懷表的動作開始倒放。
當畫麵定格在懷表鏈纏著槐樹籽的瞬間,背後傳來三清鈴清脆的響聲。
“無量天尊,這宅子陰氣倒灌,兩位小友還是莫要逞強為好。”玄色道袍掃過滿地玻璃渣,陳道士捏著青銅鈴鐺從暗處走出。
他袖口繡著五雷紋,腰間符袋卻滲出腥紅血漬。
鄧瑤按住楚銘發抖的手腕,壓低聲音:“他靴底沾著槐樹皮,剛才封印突然增強八成與此人有關。”話音未落,陳道士的鈴鐺陡然轉向,三十道綠光化作鬼麵撲來。
楚銘的通靈之眼不受控製地顫動,視線穿透鬼麵看到鈴鐺內部——五顆槐樹籽正隨著鈴舌擺動,每顆籽仁都嵌著半片人指甲。
當第七聲鈴響傳來,他猛地將銅錢劍擲向天花板。
“叮!”
劍尖刺中的水晶吊燈殘骸突然顯形,原來他們頭頂還懸著另一盞燈。
雙重燈影交錯處,三十個齒輪虛影正在啃噬車票燃燒形成的時鍾。
陳道士臉色驟變,袖中飛出血色絲線纏向銅錢劍。
“小心他的五毒血線蠱!”鄧瑤甩出玻璃瓶,槐樹汁潑在血線上滋滋作響。
楚銘趁機咬破指尖,將血抹在通靈之眼上。
劇痛讓他看清陳道士背後浮現的鬼嬰——那東西臍帶還連著符袋,分明是剛煉製不久的邪物。
陳道士突然詭笑:“楚小友這雙眼睛倒是靈得很。”
他指尖輕彈鈴鐺,鬼嬰瞬間出現在楚銘肩頭,冰涼小手直插他右眼。
千鈞一發之際,書房門被撞開,孫醫生舉著物證袋衝進來。
“死者胃裏發現青銅結晶!”他手中的X光片拍在血線上,鬼嬰尖叫著縮回符袋。
楚銘趁機抓起融化的車票按在X光片背麵,車票上“末班車”字樣突然變成懷表圖案,與孫醫生帶來的古董鍾齒輪完全吻合。
陳道士退後兩步,陰鷙目光掃過物證袋:“孫法醫可知道,有些東西沾多了要折壽?”他袖中滑落張血符,卻被鄧瑤用銅錢劍釘在地板。
劍身震顫著顯形出五道爪痕——正是三十年前滅門案死者身上的傷痕。
“陳道長對這爪痕很熟悉吧?”鄧瑤冷笑,“用湘西趕屍術偽裝厲鬼索命,可惜你忘了我姓鄧。”她扯開領口露出鳳凰紋玉佩,陳道士頓時麵色鐵青。
楚銘這才發現玉佩紋路與管家日記上的火漆印一模一樣。
孫醫生突然舉起放大鏡:“你們看齒輪光影!”X光片在綠光照射下,竟顯現出管家日記缺失的那頁。
楚銘的通靈之眼自動聚焦,看見年輕管家將懷表塞進鏡框時,手腕被齒輪割出的傷口正滲出青銅色血液。
“原來如此!”楚銘抓起工具包裏的朱砂粉撒向威尼斯鏡,“封印陣核心不是生辰八字,是劉管家用青銅血製造的時空節點!”朱砂觸及鏡麵瞬間,整棟別墅開始扭曲,他們腳下地板突然變成三十年前的檀木紋路。
陳道士突然咬破舌尖噴出血霧:“既然你們找死...”血霧中浮現出五張猙獰鬼麵,每張臉都長著劉管家的鷹鉤鼻。
楚銘的通靈之眼驟然發熱,視線穿透鬼麵看見陳道士正在結雷訣——那根本不是正統道術,而是用屍油淬煉過的陰五雷。
鄧瑤的玉佩突然發燙,她拽著楚銘滾向牆角:“他要引動地縛靈!”話音未落,天花板上的密室鐵門轟然開啟,三十條青銅鎖鏈如毒蛇竄出。
楚銘在翻滾中瞥見鏡中倒影——三十年前的凶案現場正在與現實重疊,穿西裝的管家舉起懷表,而現實中的劉管家正把手伸向胸口。
“楚銘!”鄧瑤的尖叫與三十年前受害者的慘叫同時響起。
楚銘的通靈之眼流下血淚,在徹底失明前,他看見陳道士的道袍下擺閃過懷表鏈的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