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醫生說:“我這剛接到電話,說家裏出了點事,其他同事都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想請你幫我代一下班,也就一兩個小時。”
蘇念有些無語,“劉醫生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就上過幾天學,哪能幫你代班啊?”
劉醫生苦笑道:“你也知道,我這中醫科室是醫院裏最閑的一個科室,平常十天半個月的,都不會來一個病人,你隻要在那裏幫我簽到就行。”
蘇念想了想說:“要是隻幫你簽到,倒是可以,我和負責簽到的王阿姨挺熟的,但要是上麵有領導來檢查怎麼辦?”
劉醫生說:“正副院長都是我的朋友,要真來檢查,他們會為難你嗎?”
“那好吧,不過……”蘇念指了指身旁的秦軻,“我要他陪我一起去。”
劉醫生說:“這沒問題,你們倆個小年輕人在一起,多相處相處也是好的,哈哈……”
中醫科室,兩個冒牌醫生身穿白大褂,似模似樣地坐在那裏,百無聊賴。
正如劉醫生所說,這中醫科室還真是門可羅雀。
窗外,病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是來看中醫的。
幹坐了半個小時,蘇念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近日來操勞妹妹的事讓她身心疲憊;而秦軻則是坐在椅子上,拿著一本《傷寒雜病論》認真地讀起來。
“請問,劉醫生在嗎?”過了一會兒,一個農民工輕輕地敲了敲門。
“哦,他不在,請問你有事嗎?”秦軻放下手中的書,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一站起來,身旁的蘇念緊跟著醒了過來,揉揉惺忪的睡眼,看清了來人,“王大叔,您咋來了?快裏麵請!”
這位姓王的農民工手扶著腰,走了進來,對蘇念說:“念丫頭,劉醫生呢?我還是老毛病――腰疼,來找他看看!”
蘇念端了個椅子讓王大叔坐下,“劉醫生今天有事,就讓我在這裏代班,要不您明天再來?”
“明天恐怕不行,這工地的活一天不能耽誤,不然周扒皮年底不給工資。”
王大叔指了指秦軻,對蘇念說:“這是劉醫生新收的徒弟吧?我這也不是啥大病,但是腰疼的不得了,不能挑水泥。在家歇了半天,就被你黃大嬸趕了出來,要不請這位醫生給我看看?好歹讓我今天對付過去。”
蘇念噗嗤一笑,想埋汰秦軻還是個病人時,卻想到他剛給萌萌開了藥方,似乎懂點醫術。
而且王大叔也是熟人,蘇念知道他是靠賣力氣吃飯的人,家裏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家夥,這病是一天不能耽誤。
要是秦軻真有那能力,讓他看看也無妨。
想到這,蘇念撇過頭問秦軻,“你不是懂點醫術嗎?就給王大叔看看吧。”
秦軻一笑,走到王大叔的麵前,伸手在他腰間摸索幾下,就看出了症結所在,“你這是以前傷了腰,骨頭沒有正位,才落下的毛病。你坐著別動,我給你接回去。”
一言甫畢,秦軻一手抓住王大叔的胳膊,另一隻手猛地在腰間按了幾下,慘叫聲還沒有從嘴裏衝出,秦軻就已經替他正好了骨頭。
“你現在站起來活動幾下,看看腰還疼嗎?”秦軻對王大叔笑道。
王大叔依言站起身,活動幾下,還特地扭了扭腰,驚訝地對秦軻說:“咦,還真的不疼了。”
秦軻一笑,“現在雖然沒事,但以後還要注意,腰可是你吃飯的本錢啊。”
“是是是。”王大叔幹笑著搓搓手,老臉通紅的問秦軻,“醫生,這病你給治了,多少錢,能打欠條嗎?我知道你們這些實習醫生也沒幾個錢,可我的工資要到年底才結算,所以能不能先緩緩?”
秦軻笑著擺擺手,“舉手之勞,就不收錢了。”
王大叔一聽秦軻治病不收錢,立馬有些不高興,“這不收錢怎麼能行?你們也是靠這吃飯的,多少你報個數,過年的時候,我親自送你家去。”
秦軻悻悻地摸摸鼻子,“這隻是動動手的事,沒那個必要。”
蘇念也是在一旁幫忖道:“王大叔,醫生說不收錢就不收錢,您還是趕快去工地吧,不然耽誤的可是一天飯錢。”
“可是……”王大叔還想說什麼,卻被蘇念推搡著出來科室的門,“王大叔,你就安心幹你的活去吧。”
送走王大叔,蘇念饒有興趣地盯著秦軻,上下打量一番,直到看得後者渾身不自在才笑道:“就這麼簡單被你忽悠過去了?”
秦軻悻悻地摸摸鼻子,“什麼叫忽悠?我可是依靠真才實學給他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