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顛覆晝夜的力量!”雲隧仰天長嘯,眼神中滿是瘋狂。
本是明亮的白天,在這一刻,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夜。猶如一隻大手,將那烈日猛地扯下。
這黑暗,讓人窒息,讓人絕望,如同身處萬年不見天日的九幽。
雲隧長發無風自起,衣衫淩冽,他依舊在笑。
他在笑蒼天,為何對自己不公。他在笑大地,為何對自己不義。
“我雲隧,要把命運,掌握在我的手裏,我要這天,再也不敢捉弄於我!”雲隧猙獰的大喊,他眼神中,帶著滅世的瘋狂。
雲隧心髒的聲音消失了,仿佛震懾力,全部內斂到了血肉裏。
天空上,萬裏厚的雲層中穿插著雷電,猶如末日一般。
那隻狼人,身軀更加的真實。京城中,無論皇宮貴族,還是平民百姓,都在注視著它。
不知道多少萬裏之外,一個普通的山洞中。
一個僧人,念著經詞,神色莊嚴。左手撥弄著佛珠,在靜靜的打坐。
他的周圍升起淡淡的金光,有一尊佛在他後麵隱隱浮現。他的旁邊,是一棵小小的菩提樹,還有一盞搖曳著火苗的佛燈。
但就在此時,他左手的那串佛珠忽然斷裂,佛珠散落了一地。
他睜開了雙眼,瞳孔中竟然有“卐”符號在流轉。
“有人在化魔。”他輕輕的說道,隨即一把撿起散落的佛珠,而後又灑在了地上。
“讓我來算下。”他輕喃,看向那翻滾的一粒粒佛珠。
“這是他的劫。”說罷,他又閉上了眼瞼,靜靜念著經文。
但他心裏,莫名的有種不安,如鯁在喉的感覺,讓他靜不下心來。
“不對勁。”他又睜開了雙眼,散開靈識,仔細探查著讓他不安的來源。但卻什麼都沒察覺到。
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額頭上,竟然浮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迅速抓起那把佛珠,再次往地上一撒。
“這這...這個人根本算不出來,他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剛才那一卦,分明是因為算不到他的命運,卦象轉到了我身上。這不是他的劫,這是我的劫...”僧人臉色慘白,過了許久,方才緩過神來。
他算人無數,卻從沒碰到這種事情。
“罷了,我師尊曾經說過,我的劫會在百年內出現,想來就是這個了。”他站起身,收起了菩提樹和佛燈,走出了山洞。
“大鵬,隨我去渡劫。”僧人看向天邊,一聲大喝。
這大喝之聲猶如黃鍾大呂,散向無盡的密林之中。一時間,那片天地隻有這句話在回響。
天邊,出現了一個青點,而後越來越大。巨大的破空聲傳來,那赫然是一隻青鳥,那是大鵬。
那隻鳥有百丈之大,雙翼鋪展,猶如狂風。
僧人爽笑一聲,躍到大鵬鳥身軀之上。大鵬鳥雙翅揮動,猶如一道流星,消失在了天邊。
距離大莽帝國無盡遠的一個小鎮。那裏天空已經飄落了雪花,把整片天地染的雪白。
髒亂的街頭,有一個乞丐,旁邊放著破碗,躺在那雪白的天地之中。
這個乞丐手衣服單薄,並且破爛不堪,身上散發出陣陣惡臭,手腳已被凍爛。
他的身上纏繞了一絲絲的死氣,仿佛就要歸去。
他的破碗裏有糧食,有錢幣,但他沒有拿起,隻是在瑟瑟發抖。
他的眼眸已經黯淡無光,讓匆匆路過的所有人都為之側目,下意識的扔了幾枚銅板。
但沒人發現,他眼眸深處的一抹精光。
“嘿嘿,一群凡人,本仙隻不過少許施展了法力,你們就信以為真了,這就是凡人與天仙的區別啊。”他心裏冷笑,帶著高傲,帶著蔑視,繼續裝著可憐。
或許若是沒有雲隧,他會一直裝著可憐。但...
“這是什麼氣息?”乞丐嘎的站起,看向四周。
“如此汙穢的氣息,莫非,有一尊天地大魔要誕生?”乞丐被震驚,仔細推演著氣息的來源。
“在南方。”他大袖一揮,雪停了,身上的破爛衣服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華麗的錦服。
隨即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在天邊,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路人。
大陸天空,出現了一道又一道長虹,全部向著一個方向飛去。
這些人,有的是為磨礪自己,有的是為奪舍這具身軀,但無論什麼目的,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很強大。
這些事情,雲隧不知道,他隻知道,他要變強。
“還不夠強,我要更強。”雲隧沙啞的聲音響起,他的氣勢,轟然爆發。
他所在的房屋,整個碎裂,那些纏繞在房屋周圍的符文,也紛紛崩潰。
而後是整個青府,都在那一瞬間破裂,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