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珺！”皇帝和長公主驚喜叫出聲。
孟長珺抬手：“皇伯父，侄兒有幾句話問父王。”
皇帝點點頭，目露擔憂。
孟長珺冷冷地站在最高處，居高臨下看自己的父王。
幼時，他仰望父親，現在父親仰望他。
他這個位置看父王，就像看芸芸眾生中的一隻螻蟻，一隻貪婪又愚蠢的螻蟻。
“父王，你侮辱我母妃，欺負她是死人，不能開口。我這個做兒子的，卻不能不顧母妃的清譽。我問你，是誰告訴你，母妃與皇伯父有染？”
衛親王冷哼：“我自然有證據。”
“你喜歡戴綠帽，也要看我母妃願不願意給你戴。證據呢？”
孟長珺的眼神如淬了冰渣，又陰又冷，直直看到衛親王的眼底。
和惠長公主把衛親王剛才給她的證據拿出來：“長珺，你父王就是因為這件龍袍，才認為你母妃不潔的。這是你皇伯父的龍袍常服，針腳有一半是你母妃的。”
孟長珺接了過來：“哪一半？”
和惠長公主指了出來。
孟長珺眼底浮現淚光，揚天大笑：“母妃，原來你就是這麼被父王這個蠢貨害死的！”
“長珺！”皇帝和長公主驚訝，紛紛問，“你看出什麼了？”
孟長珺把那件龍袍常服扔到宮牆下，飄飄搖搖，一直飛到衛親王頭上。
衛親王大怒，扯下龍袍，卻聽見孟長珺冰冷道：“孟平原！你根本不配做我母妃的夫君！
你自己看看，這件常服，隻有剪裁線上的針腳是我母妃的針線，能認出這件袍服是龍袍的繡花卻是別人的針線！
你還敢說你不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男人麼？”
稍微有腦子的人一想，立刻轉過彎來。
這件常服應該本來是給衛親王做的，但不知為什麼轉到其他人手上，繡上了隻有皇帝可以使用的五爪金龍，於是就變成了龍袍。
而衛親王和皇帝的身高和身材非常相似，換個繡樣，這件衣服的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衛親王渾身一震：“不可能！你騙我！”
“孟平原，我再問你，是誰給你這件龍袍的？寧貴妃？還是寧王妃？”孟長珺仿佛洞悉一切，出口的話如刀子一般淩遲著衛親王的心。
“是……”衛親王下意識地回答，但話到嘴邊卻住了口，眼露瘋狂，“孟長珺，你使詐！你休想騙我，你跟皇兄才是一夥的！你們父子倆聯合起來騙我！”
“是誰不肯麵對真相，誰心裏有數！當年，寧王妃做局，陷害我母妃不潔。
你不僅冷落她，而且對她冷言冷語，刻薄無情，懷疑我不是你親生骨肉，就任由我被葛沙族擄去。
興許你心裏還覺得特別解恨，感謝葛沙族幫你做了件好事。母妃生無可戀，為了救我，生生凍死！
寧王妃是不是在你身邊安撫你那顆戴了綠帽的心，懦弱、自卑的心？因為她知道你最狼狽的模樣，所以你娶了她。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衛親王渾身僵硬，怔怔地看著孟長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