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回又摔了茶盞,但茶盞不是摔在地上,而是太子的腦門上。
太子流了滿臉的血,混合著茶汁,那狼狽自不用說。
“你還真是沒臉沒皮了!長珺放你一馬,沒在朝堂上指出是你砸落燭台,已經是在包庇你了,你卻反咬他一口。太子,你這心眼比針還小,你是中山狼托生的罷!”
太子哭道:“父皇,兒臣……那不是兒臣做的!”
皇帝食指顫顫地指著太子:“你是朕的兒子,朕最了解你不過。
還要朕把話說的多明白,你才能悔悟!不僅那燭台是你砸落的,那花和尚也是你指使的,你還殺人滅口,利用完花和尚,又毒殺他!
你當朕看不出來,花和尚說出真相的時候,你故意拖延時間,其實是在等他毒發而死,說不出那些話罷?
隻是你沒想到,花和尚瀕死,揭露真相意誌堅決。”
字字句句,完全戳中太子的心思。
太子灰撲撲地匍匐在地,難以否認:“兒臣知罪,請父皇……”
“降罪”二字,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他轉而改口道:“請求父皇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兒臣一定好好做太子。”
皇帝非常失望,太子實在太沒有擔當了。
說一千,道一萬,也不能改變他的性子,皇帝疲憊揮手:“你闖下的禍,你自己解決,朕不能護你一輩子。
孟家就隻剩你們兄弟三個,晉王那裏是隔了好幾層的,你自己掂量著,若是朕再發現你為難長珺,那麼,便是你作繭自縛。下去罷。”
太子叩謝,步履蹣跚,出了禦書房,他擦掉臉上的茶汁和血跡。
孟長珺那個烏鴉嘴,果然沒說錯,做多錯多,他就不該衝動來禦書房。
回到東宮後,霍元琪在東宮等待他。
“殿下,聽說……”霍元琪麵露關心。
太子看見霍元琪,猛地一震,不可抑製地想起孟長珺的話來。
沒錯,為他出毒計在宗廟上陷害孟長珺的人,的確是霍元琪。
當初是霍元琪主動找上他,自稱是孟長城的夫子,說想投靠他,並說,他正值弱冠,不需要那麼急的過繼子嗣,等以後孟長城的兒子生下來,過繼孟長城的兒子。
孟長城的父親與皇帝是親兄弟,孟長城的生母與寧貴妃是一母同胞,相比起來,孟長城的孩子的血緣與太子更近,比孟長珺的兒子近多了。
太子一聽,其他的忽略不計,單單他還年輕,不需要急著過繼子嗣這話,合了他的心意。
於是,他就把霍元琪秘密留在了東宮,霍元琪便出了那條毒計,計劃裏,孟清寒是要當場死亡的。
前後連串一想,再結合孟長珺的話,太子越看霍元琪越覺得懷疑。
霍元琪主動送上門給他獻計,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
他也是暈了頭了,居然就信了霍元琪。
“霍元琪,你可恨孤?”太子冷不丁地問道。
霍元琪吃驚:“殿下何處此言呢?草民怎會恨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