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月還懷著身孕呢,可別嚇著孩子。
薑明月聞言,心裏咯噔一聲,吃了一驚,繼而覺得好笑,原來薑寶珠最後一刻有了前世的記憶,就是不知道前世,薑寶珠最後到底是什麼下場。
她想了想,薑寶珠不甘心,她這輩子不甘心的根源是她的庶女身份。
薑明月搖搖頭,人的身份分三六九等,薑寶珠還不是最低等的,便那麼不甘。
可她卻忘了,人還分有良心的,和沒良心的。
沒良心的人不管處在什麼位置上,最後都會被淘汰成最末等的人。
兩人回到王府,繼續閉門思過。
薑寶珠腰斬的這一天,朝臣們當然沒有休假,仍然要去上朝的。
皇帝處理完國家大事,就有朝臣上奏,提起昨天祭祀宗廟的事來。
那花和尚說了一篇大逆不道的鬼話,詛咒太子命硬克子,到底他是不是孟長珺指使的?
皇帝沒辦法,這個事總要給大家一個交代,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拖下去,時間拖得越久,對孟長珺越是不利。
於是,皇帝把這事定在兩天之後,他自己親自審問。
審問的前一夜,太子到天牢裏探望花和尚。
花和尚扒緊鐵門,身上的手鏈腳鏈,嘩啦嘩啦響。
“殿下,我不會死罷?”
“有孤在,你怕什麼?”太子微微一笑,“孤是太子,隨時能找個人把你換出去,這天牢,還不是任由孤來去自如。明兒是緊要關頭,你可要挺住了,要鎮定,一言一語開口前,仔細思量,別露出馬腳。”
花和尚連連點頭,狗腿地笑道:“殿下直管放心,我可是等著做國師的,一準兒不會把事情給您辦砸了。”
太子點頭,揮揮手:“這是孤吩咐底下人給你準備的飯菜,這兩天委屈你了。”
花和尚看有酒有肉,兩眼放光,趕緊地接了大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太子又交代兩句,等他都答應了,這才出去。
走到天牢門口,他朝陰暗潮濕的牢房裏看了一眼,嘴角泛起陰冷的笑意。
翌日,孟長珺獨自進宮,站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在列,這個陣勢不可謂不大,哪是三堂會審,簡直是百堂會審了。
花和尚與孟長珺又麵對麵地對質。
孟長珺淡笑著看他四肢上的鎖鏈:“花和尚,你可知道,薑寶珠大前天腰斬的事麼?”
“貧僧自然知道的。”花和尚忘川,扮高僧扮上癮了。
孟長珺又是一笑:“你這身上,好大的酒味兒。天牢裏,犯人也能吃酒麼?”
花和尚果然緊張,低頭準備抬袖子聞一聞,思及太子的話,便裝作鎮定地站著沒動。
孟長珺挑眉,太子這時出聲:“兄長,快些進入正題罷。”
孟長珺含笑:“這事其實簡單。我和花和尚各執一詞,我說自己沒指使花和尚在宗廟前弄虛作假,花和尚偏說我指使了,還拿出早已不在我身上的滴血瑪瑙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