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你,伯清弟弟。”孟清寒咧了一下嘴,牽動傷口,疼得他眼淚掉得更凶猛了。
孟長珺正要抱孟清寒下去找他爹娘,太子攔在他麵前:“兄長,清寒雖然臉破相了,但是孤並不嫌棄,又不是心智壞掉了。”
言畢,他又轉向皇帝:“父皇,兒臣也是殘敗之軀,願意跟清寒繼續這個過繼儀式。”
台下朝臣們傳來一片叫好聲。
孟長珺的目光卻倏然變得銳利。
皇帝欣慰道:“難得太子你能有如此仁善之心,那繼續過繼儀式罷。”
孟長珺擰起眉,想了想,說道:“皇伯父,清寒已經受傷了,恐怕不能繼續,還是讓他休息一下罷,另外挑個黃道吉日,再參拜不遲。”
“今天是欽天監挑出來的黃道吉日,兄長,堅持一下就好了,請把清寒給孤罷。”太子誠懇地說道。
孟長珺諷刺地勾起唇角,但沒有說什麼,把孟清寒放在了地上。
孟清寒卻扒住他的腿,依賴意味十足,小小聲地道:“長珺叔叔,我想回家,我想爹娘了。”
太子蹲身,麵色和藹,準備說什麼時,台下傳來一道莊嚴的聲音:“太子殿下,不可。”
所有人都朝那人看去,隻見一個和尚打扮的僧人從欽天監站的位置出來。
皇帝問道:“你是誰?”
“貧僧乃是欽天監所請僧人,協助測算黃道吉日,以及太子殿下和孟小施主的八字。”僧人念了聲佛號,彬彬有禮地道。
皇帝眼中的警惕散去,問道:“你剛才說,不可,是什麼意思?”
“陛下,貧僧測算八字時,便發現太子殿下,命硬克子,與孟小施主的八字不合,但欽天監其他人卻並不認同,依舊測算了黃道吉日。今兒孟小施主臉上破相,也算是應了死劫。”
“一派胡言!哪有什麼死劫!”皇帝龍顏大怒。
說他兒子命硬克子,難道太子不舉就罷了,連子嗣都不能過繼了不成!
但是,這僧人卻不太像說謊,因為一問欽天監的人,便知真假。
太子傷心欲絕,仰天大呼:“難道天要亡我?”
那和尚搖搖頭,又道:“陛下,殿下,稍安勿躁,凡事有例外,這就是常言說的,天無絕人之路。貧僧已觀察出,這場中有一孩童,同樣命硬,與太子八字相合。”
“哦?是誰?”皇帝的視線掃過宗族裏的孩子。
因是祭祀宗廟,但凡姓孟的,在京城的男丁全部都來了,自然也有不少小孩子,年齡大小不一。
太子也緊張地問:“大師,到底是誰?”
和尚掐了掐手指,道:“貧僧隻感覺到人群之中有與太子相合的氣韻,卻並不知具體是誰,須得看過麵相才知。”
皇帝便讓小孩子們排排站,挨個給和尚看麵相。
百官屏氣凝聲,等待最後的結果。
和尚看一個,搖搖頭,下麵的人心便吊起一分,直到看完最後一個,仍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