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媛哭著跑了。
薑寶珠拉都拉不住,氣結,端了藥碗進去,咚一聲放在桌子上,生氣地道:“哥哥,你怕過了病氣給她,難道就不怕過了病氣給我?她已經是你的人了,伺候你是應該的。”
她最痛恨哥哥心疼王淑媛,卻把自己這個親妹妹當做丫鬟使喚。
憑什麼王淑媛就該被人捧在手心裏嗬護,自己就像根稻草一樣,隨手能丟?
薑寶珠心裏發堵,想當年,她才是那個被父母捧在手心裏嗬護的寶珠,被當做破抹布的人是薑明月,真真是風水輪流轉。
“你再說,那十萬兩銀子銀票我就全部留給媛媛!”薑明宣哼了一聲。
薑寶珠立刻沒音兒了,端著笑臉,秉著呼吸,給薑明宣喂藥。
薑明宣不耐煩一勺一勺吃,一大碗直接灌。
薑寶珠想到王淑媛手上的新鐲子,便一臉狗腿的笑問道:“哥,表姐手上的綠翠鐲真漂亮,是你送的麼?我看到她隻戴了一隻,鐲子都是成雙成對的,是不是還有一隻啊?給我瞧瞧?”
薑明宣皺起眉,有些恨這個妹妹拎不清,看到自己病得快死了,想的盡是自己的財產:“什麼綠翠鐲?我沒送過她綠翠鐲。”
“大哥,你還騙我呢,我都親眼看見了。”
“親眼看見什麼了?看見我送她鐲子麼?”
“這倒沒。”薑寶珠皺了皺鼻子,表情看起來有些刻薄,有些猥瑣。
“那應該是她的私人財物,你別打她鐲子的主意,我這些銀子夠你吃一輩子的。”薑明宣瞪她一眼,卷上被子,側身朝裏,“好了,我睡了,你先出去罷,別跟我待久了,過了病氣。”
最後一句話成功堵住薑寶珠的嘴巴。
她出了門,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對勁,王淑媛來的時候行李她都偷偷看過,壓根沒有這隻鐲子,既然不是薑明宣送給她的,她自己沒有很多銀子,那這鐲子的來曆肯定有問題啊!
思及此,薑寶珠一下子頓在原地,神色憤憤,這個小賤人,哥哥生病了,居然背著哥哥偷人!
薑寶珠回去後便命人跟蹤王淑媛,於是發現王淑媛每天都會去東宮,而且身上有太子欽賜的玉牌,出入東宮十分自由。
王淑媛是太子與哥哥之間的聯絡人的事,她是知道的,也知道王淑媛女扮男裝的事,可就算女扮男裝,她也不是男人啊,晚晚留在東宮,說沒有貓膩,她可不信。
薑寶珠一想到隻要自己抓住王淑媛的把柄,就能拿到哥哥全部的遺產,開心的不行,於是一心撲在這事上,不過要過年了,霍元琪見她天天不著家,揍她一頓,她隻能老老實實地辦年貨,暫且把這事給放下了。
又是一年的年關。
除夕夜,衛親王府所有人都到宮裏去吃年夜飯,禁足小半年的孟長城也放了出來撒歡。
相比他剛進去的時候,瘦弱了很多,他先去看了寧王妃,接著沉默地跟在衛親王身後,整個人鬱鬱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