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珺以拳抵唇,輕笑出聲:“你這語氣就像妻子勸丈夫每天回家一樣。”
薑明月噎住,她明明是在勸他一定要滾蛋好麼?
“好了,不逗你了,今天皇伯父交代我去京畿大營報道,我連夜出京,所以你趕快繡荷包罷,若是晚了,關了城門,我可就隻能在你房間裏睡一晚,明兒一早出城了。”孟長珺笑微微地解釋,細細瞧著她在燈光下的眉眼。
薑明月這才知道自己想歪了,怕他說她敷衍他,便畫了個仙鶴圖,黑線繡仙鶴的眼睛,白線繡羽毛,黃線繡嘴巴,三種線就繡完了,這是她能想到的最簡單的繡圖,不用換很多種繡線。
小半時辰後,她全神貫注地繡了三隻神態各異的仙鶴,快收線時,孟長珺突然伸過手來,她嚇了一跳,怕紮到孟長珺,手一動,那繡花針就紮到了自己。
“噝——”她抽了口冷氣,不滿地嗔瞪他一眼,“你做什麼啊?”
孟長珺把她受傷的手指含進自己嘴裏,吸出血吞下。
薑明月氣紅了臉。
不過,這次孟長珺吸完血珠子就放開了她,不像上次那樣玩弄很久。
薑明月收回手,忍著氣繼續做完最後的收尾。
孟長珺咳了一聲,道:“你這個圖,怎麼有三隻白鶴?”
“這樣布局好看。”薑明月隨口答道,實際上是想早些弄完,早些把他打發走,原本想繡一個的,怕他嫌棄單調不滿意跟她渾鬧。
“其實我覺得兩隻的話更和諧一些。三隻有些擁擠了。”孟長珺的聲音透著低緩的曖昧。
單聽他的話,薑明月可能聽不懂,但他的語氣讓她瞬間懂了他的暗示,她好笑道:“又不是鴛鴦,還要成雙成對的。”末了,又加上一句:“這三隻白鶴都是公的。”
孟長珺的臉登時綠了,等她剪裁、鎖邊,遞給他,他掛在腰間,這才輕聲道:“我覺得那兩隻大的是一公一母,那隻小的,是他倆的孩子。”
這次換薑明月臉綠了,明明三隻一樣大,隻是因為仙鶴的姿態不一樣才顯得其中一隻比較小好罷?
她懶得跟他爭辯,隻說:“我做的東西你若是不要了送回來給我,不能再隨便賞給誰了。”
“我知道。”孟長珺把玩著腰間荷包,很簡單的繡圖,卻覺得那三隻仙鶴很可愛。
薑明月等他告辭。
孟長珺卻坐著不動:“給我倒杯茶來,吃一杯茶,還能趕上時辰。”
薑明月要吐血了,不過,吃茶總比被他親啊摸啊的強罷?她倒了一杯碧螺春遞給他。
孟長珺吹著芬芳嫋嫋的茶水,盯著她,視線緩緩從她臉上移到她交疊放在膝蓋上的雙手。
薑明月如坐針氈,渾身像是被一雙大手撫過,那滋味別提多難受多別扭了,可明明孟長珺什麼都沒做,隻是用那種要吃人一樣的目光看她。
在她快爆發時,孟長珺忽然開口道:“我思來想去,王妃不把你的名聲毀盡誓不罷休,索性我再幫你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