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芳夏便為難地將涼國公去城外莊子上跟王姨娘廝混的事說了一遍,神情無限寂寥。
寧家還指望寧芳夏早些生個兒子,將來承繼涼國公的爵位呢,涼國公人都不回府,生個屁的兒子!
寧王妃皺眉問:“王氏不好好在府裏呆著,住到莊子上做什麼?這不活生生成了外室麼?”
寧芳夏早想好了理由,愁眉苦臉:“這正是我擔心的,王姨娘在國公爺的茶水裏下了合歡的藥,國公爺發怒,這才被挪出去以示懲戒。大概是在老太君那裏過不去,這才沒叫她回府。”
寧王妃瞪大眼:“王氏吃了雄心豹子膽啊,她可真不心疼她自己的男人!”
“可我心疼啊。”寧芳夏甕聲甕氣地說完,腦袋埋到胸口。
寧王妃噗嗤一笑:“罷了,多大點事兒,我去跟貴妃姐姐說一聲,讓那姓王的吃不了兜著走!”
“二姐姐,不要,國公爺會生氣的。”寧芳夏趕忙可憐兮兮地勸道。
“別擔心,他要不放王氏,就扣他個寵妾滅妻的帽子,讓他有個忌憚,將來才不會冷落你。你要知道,兒子比男人靠得住,當務之急是趕緊生兒子。咱們寧家的姑娘可不是好欺負的。”寧王妃拍拍寧芳夏的肩膀以作安慰。
寧芳夏踟躕不定地點點頭。
當天,寧王妃進宮,跟寧貴妃添油加醋地說道:“……為了籠絡男人,連下髒藥的手段都使上了……挪到外麵還勾著男人不放……涼國公一顆心都在她身上,十五妹什麼時候才生得出兒子?明知姐姐是貴妃,還敢跟姐姐的妹妹爭寵,爭寵也罷,手段還這麼下作!”
太子聽了,眉頭一皺,火上澆油:“母妃,這王氏纏著涼國公,莫非是想讓十五姨生不了兒子,好讓她自己的兒子繼承爵位?”
太子方說完,便微覺奇怪,愣怔了會兒才想起來,原來王姨娘的兒子就是薑明宣,那個跟他誌同道合很聊得來的年輕人。
他眉頭蹙緊,沒想到薑明宣這般才華橫溢、誌向遠大的人,竟然有個這麼上不得台麵的姨娘。
寧貴妃火冒三丈,下半晌便將王姨娘宣進宮裏。
宮女命王姨娘跪在甘露宮的宮門口,一個老嬤嬤拿著戒尺訓話,翻來覆去說的都是三從四德、男人為天等語,卻沒一句話是重複的。
王姨娘誠惶誠恐,心知是中了寧芳夏的招,手上挨了戒尺,她也不敢叫,隻一味認錯。
她一直是瞧不上寧氏那軟麵條性子的,也根本沒把寧芳夏放在眼裏,她當年靠著涼國公的寵愛,敬茶時當著男人的麵給沈氏下絆子,沈氏還不是得生受著,而涼國公卻覺得她委屈了,覺得沈氏很可惡。
她是真沒想到,寧芳夏會跟寧貴妃告狀。
寧貴妃,有隨便傳召任何人進宮的權力,可以隨便扣個帽子懲罰她。王姨娘不想來也得來,不想跪也得跪。
涼國公一回府,便聽聞了王姨娘被罰跪的事,直到晚上宮門快落匙,他才等到王姨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