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他才好心收回舌尖,但冰冷的唇依舊沒離開傷口,而是吸啜著傷口流出的血。
他的表情有一絲沉迷。
薑明月卻隻覺得詭異,這比他咬她舌頭吸血時更為直觀,驚懼讓她心髒縮成一團,抖著嘴,擰著眉,顫著音兒問:“衛世子,我明明給你放了血……你……你……”
她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不知道麼?我喜歡喝熱血,放出來的血是死的,是腥臭的,隻有活血才是甜的。”孟長珺略微滿意,恩賜一般地給她解釋,又用那把帶著磁性而又魅惑的聲音道,“唾液可以止血,你那金瘡藥留著給別人用罷。”
言畢,他津津有味地又接著吃,一張微白的臉竟漸漸泛起血色。
薑明月卻覺得更詭異了,而且他說她的血是“腥臭”的,這讓她難為情地想踹飛他,她都這麼舍身放血了,他還敢挑剔!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更難伺候的人了。
薑明月連軸轉了好幾天,方才又動了怒,這會子便昏昏欲睡,在她手臂麻木感覺不到疼的時候,倏然下巴被粗魯地抬起。
男子的粗舌抵進她口中,肆意翻攪。
薑明月聞到一股血腥味,她知道那是她自己的血,白臉唰地變紅,她想吐出去,但那條大舌抵在她喉嚨口,硬是逼她吞了下去。
男子鬆開她,她壓抑地掩唇低咳,撫著胸口,眼淚都咳出來了:“你真惡心!”
“大姑娘,你的血是不是甜的?我沒騙你罷?”孟長珺得意洋洋地問,這“惡心”的話,上次他是很生氣,可回去後琢磨一段時間便知是因著薑明月從未與男子親密,因此認為這種行為惡心,他便釋然了,一並連元宵那晚救她後的耿耿於懷也釋然了。
大概她那晚的反應是聽過婆子們碎嘴罷,反正他與她接觸,發現她在男女之事上模糊得可愛。
明明是腥的。薑明月嘴角動了動,到底不敢再刺激這個混世魔王。
最終,薑明月還是在胳膊上灑了金瘡藥,原因無他,實在是太疼了,她那會子怕孟長珺等得著急,一狠心就劃出了半指長的口子,幸虧傷口不深。
兩人出了淨房,薑明月從多寶閣上取下那隻描金嵌貓眼的沉香木匣子:“這簪子還給你,我受之有愧。”
“知道是我送的了?”孟長珺勾唇一笑,“怎麼說,你的血我很喜歡,就算是吃些羊奶,還要喂羊吃草呢,這算是爺賞給你的報酬。”
薑明月咬唇,原來她在他眼裏就是隻產奶的母羊!她沒有見過嘴巴比他更壞的人了,不僅說話毒,還喜歡咬人!
“我不要……”反正你不給報酬,咬我的時候還不是照樣咬?何必假惺惺的!
薑明月情願不要這麼珍貴的簪子,也不要孟長珺對她做那種惡心的事。
“你不是在及笄禮上戴了麼?這簪子莫名其妙不見了,你們老太君必會問罷?”孟長珺低垂了眉眼,口吻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