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月!我恨你!”薑寶珠被戳破心底的恐懼,怒目而視,揚起手掌扇向薑明月的臉。
白龍豈會讓她傷到薑明月,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狠狠地甩開。
薑寶珠打個趔趄,扶著炕沿站穩,拿薑明月無可奈何,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索性坐在地上大哭。
薑明月鄙夷地哼了聲:“薑寶珠,你就這點子出息了,拿父親壓我,壓不過就撒潑。我說,你姨娘得罪陛下,父親已生芥蒂,這下子更是口吐白沫生死不知,你再撒潑,等你姨娘病入膏肓,回天乏術,新夫人進門,你又臭名昭著,就等著被掃地出門罷!”
“薑明月,你甭得意!你會有報應的!”
薑寶珠如醍醐灌頂,也不計較薑明月是不是跟那大夫竄通好了,連忙爬起來,衝出去把老大夫拽進來給王姨娘看診,嚇得老大夫渾身哆嗦,那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
白英呸了聲:“惡人才有報應!二姑娘和王姨娘作惡太多,才有今日的報應!姑娘,您別跟這種人生氣。”
“我才不生氣,跟她們生氣是給自己添堵。她也就嘴皮子上的功夫,不能拿我如何。我們走罷。”薑明月從屏風後的後門離開。
涼國公到底不放心王姨娘,打發書房伺候的一等丫鬟香草來詢問病情。香草便是在壽安堂攔王姨娘的丫鬟。她來的時候躲躲閃閃,隻因臉上被涼國公抽了個五指印。
“大夫說姨娘脈象紊亂,但並無性命之憂,睡一覺便可蘇醒。香草,你讓父親莫擔心。”薑寶珠怕涼國公煩了王姨娘,把話往輕了說,對香草很是客氣,自動忽略她臉上的巴掌印。
香草鬆口氣,她是繼芥末之後新買進府的大丫鬟,對王姨娘的瘋病曆史並不知情,隻當王姨娘沒有大礙,想起涼國公的交代,忙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二姑娘,國公爺讓奴婢問一聲,霍公子的計劃還要繼續麼?”
薑寶珠深受切膚之痛,痛苦的根源大部分在薑明月身上,就等著這件事爆發讓薑明月遭“報應”呢,立刻道:“按照計劃來就好。”
香草匆匆告辭,薑寶珠眸中閃爍著戾氣,要丟臉,大家一起丟臉!薑明月,我不僅要你丟臉,還要你一輩子抬不起頭!
忙碌一晌午,夫人們去聽戲,薑明月才得閑喝口熱茶,略略吃了兩塊冷掉的點心,一位麵生的老嬤嬤過來,不好意思地說道:“薑大姑娘安,老奴是太常寺卿武大人府上的,我們家姑娘不小心打翻茶水潑在了身上,想勞煩薑大姑娘借兩件舊衣裳換,我們夫人交代,日後必做兩套新衣裳還給大姑娘。”
“哦?是柔姬妹妹麼?”薑明月輕嚼慢咽地吃完第三塊點心,不緊不慢地擦了擦嘴角。
那老嬤嬤就笑了:“大姑娘還記得我們姑娘,我們姑娘的閨名正是柔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