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氣味刺激得薑寶珠神經一震,清醒過後人渾渾噩噩的,眼淚簌簌掉落,邊哭邊喃語道:“薑明月!這個惡毒的女人!明明知道我鍾情於太子,她竟敢勾-引妹妹的心上人!她還是人麼?”
薑寶珠認為,涼國公打勝仗,功勳卓越,寧貴妃又起了拉攏涼國公的心思,她遭了皇帝厭棄,所以寧貴妃見薑老太君是相看薑明月。至於說薑明月勾-引太子,她了解薑明月不會這麼做,卻仍是把罪責怪在她頭上。
瑞雲一震,原來薑寶珠依舊對太子孟長信念念不忘,不由得含淚勸道:“姑娘如此消沉,奴婢僭越說兩句知心話。太子,姑娘還是放下罷。不說姑娘見罪於陛下,單說姑娘生病的這些日子,太子爺一次也未上門探望,說明太子爺不過是個寡恩薄情的人,如何能托付終身?”
瑞雲從小看著涼國公對王姨娘的深情榮寵長大的,為個小妾而情願不娶妻,當個鰥夫,這才是真正的癡情男子。她自小又被王姨娘洗腦,自然就認定除非有真情真意的男子,否則就不值得托付終身。
“放肆!太子豈是你能編排的!”薑寶珠揚手想甩她一巴掌,但她沒有力氣,剛揚起來就落了下去。
瑞雲見了,自己甩自己一巴掌,哭道:“奴婢是為姑娘好,便是姑娘打死奴婢,奴婢也要直言不諱。”
薑寶珠盯著瑞雲,忽然淚如洶湧,瑞雲的倔強讓她看清了現實,太子是真的不會回心轉意了,不禁伏在瑞雲肩頭大哭。
發泄一通怨氣和怒氣,薑寶珠陰狠地說道:“薑明月搶走我嫡女的身份,還要搶奪我的夫婿,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姑娘說的是,來日方長,咱們從長計議。”瑞雲安撫她。
“不,來日不方長了,薑明月轉年就十五,按照咱們大孟朝的習俗,十五就能出嫁,父親不日將凱旋,寧貴妃會在父親凱旋的時候就會求聖旨賜婚。一旦下了聖旨,事成定局,那時候就無力回天了。所以,我們要趁父親回來之前,抓到薑明月的把柄,或者,除掉她!”薑寶珠凝視著窗口放的一個香爐,盯著嫋嫋白煙,神色平靜。
瑞雲心驚肉跳,但很快平靜下來,因為這些年她見識過太多薑寶珠謀害薑明月的手段。
“瑞雲,你去打聽下,看看壽安堂最近有什麼動靜,會不會出門。我們不能在府裏動手,隻能在府外動手,這樣薑明月才會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過了半晌,薑寶珠吩咐道。
瑞雲躊躇一瞬,說道:“姑娘,奴婢昨兒聽壽安堂的婆子說,國公爺剛出發沒幾日,老太君和大姑娘、二太太到萬安寺許願。如今國公爺旗開得勝,老太君便想去還願,到時候大姑娘肯定同行,就是老太君也在,怕得手的可能性會比較小。”
“嗯,你再去打聽,我細細想想。”薑寶珠打發走瑞雲,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哼,薑老太君那老貨在更好,惹急了她,就來個一箭雙雕!
翌日,薑寶珠到壽安堂請安,薑老太君沒見她,她在院子裏站了一個時辰,受盡丫鬟婆子們的白眼。她倔強地一直等,薑明月那個虛偽的家夥肯定會出來當好人的,然後她就可以提出跟她們一起去萬安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