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抱住薑明月大哭。
薑明月軟語安慰:“老太君莫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骨,不值得。父親心裏還是有老太君的,隻是受了小人蒙蔽罷了。”
多的話她也不願為涼國公說,如此道一句隻是不想讓薑老太君憂傷過度而已。
薑老太君罵了一通涼國公,又細摸了薑明月,見她果然沒受傷,也未受到驚嚇,這才安心,強撐著氣虛的身子命人狠打白芷三十大板,再關到柴房裏去,又吩咐人把王姨娘拖出她的淩煙閣,關到戒備森嚴的刑堂。
王姨娘不服,一路被架到刑堂,郝嬤嬤使了兩個婆子硬生生把王姨娘摁跪在冰涼的地上,連蒲團都不許她跪。
傍晚,涼國公比尋常時候早回來半個時辰,匆忙來到壽安堂上房請安。
薑老太君冷笑道:“我病得要死了也不見你著急,倒是那賤婢不過跪了幾個時辰的地板,你就火燒屁股似的跑了回來,可見,我這個當娘的在你眼裏連個賤籍的奴婢都比不上了!”
涼國公訕訕而笑道:“老太君說哪裏話,兒子眼裏老太君永遠是第一位的。王氏素來溫婉得體,老太君與她生隙必是有所誤會。”
言罷,橫眉瞪向薑明月,嫌惡地嗬斥道:“你又使了什麼幺蛾子,鬧得府裏成日雞飛狗跳?快跟你祖母解釋清楚,讓我查出真相,是你弄鬼,必不饒你!”
薑明月心髒縮成一團,這就是她的好父親!
“嘭!”
薑老太君猛地擲出茶盞,砸得涼國公腦門出血,罵道:“這話是你一個當父親的給女兒說的麼?一個賤婢買通下人給我下毒,你卻護著那賤婢,質問你女兒,哼,這家裏你是國公爺,容不下我了!也罷,你就代你父親給我寫封休書,我和明月回穎國公府去,不然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言畢,便吩咐郝嬤嬤快快收拾行李。
涼國公薑如海抹了一把血,臉色鐵青,跪下道:“老太君如此說,兒子無地自容。這事兒子自會細細審問,誰是誰非總有個分曉。”
薑老太君冷笑著吩咐道:“也好,就讓你看清那賤人的黑心腸!郝嬤嬤,去把白芷那賤婢給我提來!”
郝嬤嬤應諾,半晌後,慌慌張張回來道:“老太君,那白芷……白芷一根繩子吊死了!”
薑老太君一愣,隨即下意識地把薑明月護在懷裏。
薑明月微歎氣,白芷死的時間太巧了,她撩起眼皮瞥向涼國公,白芷的死若是跟涼國公有關,那就太讓人心寒了,生出這樣狼心狗肺的兒子,老太君情何以堪啊!
涼國公疑惑道:“兒子記得月丫頭有個丫鬟叫做白芷,跟這白芷有何關係?難道,跟月丫頭也有關係?”
薑明月心沉入穀底,涼國公不惜一切地往她身上潑髒水,恐怕若非他顧惜名聲,恨不得她直接死在萬安寺才好呢。
前世,涼國公就是拿她失了清白於霍元琪為借口,拽著她去護城河浸豬籠,薑老太君不得不妥協用薑寶珠記做嫡女做交換才保下她的命,薑寶珠由此改名為薑明珠。
不管薑寶珠叫什麼名字都是涼國公的心尖肉,而她薑明月不過是一根路邊礙眼的狗尾巴草罷了。
這一世,她倒要瞧瞧涼國公和王姨娘要怎麼讓薑寶珠由庶變嫡。至於涼國公,前世的教訓讓她知道,她就不該對他有一絲絲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