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月胸口起伏,壓下湧到喉頭的腥甜,問道:“我們到哪裏了?”
白芨連忙撩開一條簾子縫,詢問了馬車夫,回道:“姑娘,前麵五公裏便是馬兒莊。”
薑明月掐指一算,也就是說,還有三公裏就到了前世她遇到劫匪的密林。
“停車!”
白芨聞言猛吃一驚,薑明月捂著胸口,一張如花似玉的臉糾結成苦瓜臉:“我有些暈車,想吐。”
白芨不認為薑明月會騙她,大喊車夫停車,扶薑明月下車。
後麵馬車上的白芷匆忙過來,擰著眉心似很關切:“為何停車,可是姑娘不舒服?”
白芨瞪眼道:“別問了,看見姑娘不舒服還不去倒茶來?仔細回去了端姑姑罵你!”
白芷可愛地吐了吐舌頭,連忙回到後麵的馬車上倒茶端來。
薑明月含了一口茶漱口,吐在白芷的腳邊,一片茶葉黏在白芷的鞋麵上。
白芷麵上閃過一絲嫌惡,快得讓人看不清。
她前世嘔痰時,白芷可是用手接過,那時候白芷可是半分不滿的情緒都沒外露。
薑明月暗地裏冷嗤,她多活了十年,白芷這點子小伎倆還瞞不過她,漱完口,她靠在白芨身上,閉目養神。
片刻後,白芷急道:“姑娘,再不走,錯過了回來的時間可怎麼是好?”
薑明月歎口氣,懨懨道:“我是動不得了,思及老太君在府中受苦,我心中甚是難過,這身子骨便跟著與我作對。但是,老太君的病卻耽誤不得一時半刻,這樣罷,白芷,你先代我上山求平安符,若是求不來,便等著我上山,總之,咱們今兒是一定要求得平安符的。”
不等白芷反對,薑明月徑直吩咐侍衛和馬車夫好好照顧白芷,把白芷塞進她的馬車裏送走。
“姑娘,白芷代您去真的可以麼?”半晌後,白芨猶豫著問道。
薑明月狀似想了想,摘下手腕上的血玉鐲:“這血玉鐲是老太君傳給我的,前後傳了八代人,最是有靈性,你命人快馬追上白芷,讓她戴著這鐲子求平安符,當是我的一點子誠意。成不成,且等等瞧我能否歇過來再說。”
白芨連忙捧了鐲子,拿絹帕包好命侍衛快馬送去。
果然不出薑明月所料,須臾,那侍衛騎馬回來,喘著粗氣稟告道:“大姑娘,白芷姑娘一行人在前麵密林遇到劫匪!我們府上的人跟劫匪打了起來,對方人多勢眾,請大姑娘示下!”
他身後的侍衛們一聽,頓時個個精神振奮。
白芨額上汗珠滾滾。
薑明月細細問了情況,沉吟道:“咱們這幫人都去怕也是無濟於事,反而是送羊入虎口。古語有雲,千金之軀不立危牆,咱們不可以身犯險。不如你以最快的速度去附近莊子上召集人手,合夥製服這批劫匪。”
又格外提醒道:“你須得說明,這劫匪在附近,受到騷擾最嚴重、性命最堪憂的是他們,他們方會不遺餘力地幫咱們。”
侍衛踟躕不定,薑明月不管他,另外派一半侍衛前去支援,派三名護衛巡查附近是否有劫匪的同夥,又派二人快馬加鞭去最近的衙門報案。侍衛見薑明月安排得井井有條,方才領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