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寒鴉山是墳山,就算能做些賺錢的生意也唯有這棺材鋪。
若是在以前,每逢清明等上墳掃墳的日子,這間開在荒山野嶺的棺材鋪生意是相當的火爆。
隻可惜,時過境遷。
如今這寒鴉山,除了每日裏啼叫不休的寒鴉之外幾乎再也沒有第二種聲音。
經過數個時辰的翻山野嶺,袁小春跟隨劉叔終於是來到了這寒鴉山。
可能是在低窪之地,寒鴉山上少有陽光,終年較低的氣溫也使得山裏多為鬆柏樹木。
墨綠色的樹葉經過多年的生長早已遮天蔽日,袁小春望著看不到的天空停下了腳步,環顧四周,當即深吸了一口氣。
聽得身後沒有腳步身,劉叔隨即轉身尋找袁小春,發現了駐步的袁小春。
劉叔抬眼看了看圍繞自身的那許多鬆柏,然後說道:“小春啊,你可知道你的性格就好似這鬆樹。”
袁小春沒有回答,等待著劉叔接下來的話。
劉叔道:“這鬆樹並不像柏樹那樣筆直挺立,莊重肅穆;也不像桂花樹那樣翠綠,閃爍著油亮的光澤。它耐陰性極強,抗逆境能力也很高,能夠適應很多種環境。”
“但是,你可曾看到它那鋒利的鬆針?”
袁小春一向我行我素,很難接納別人的意見,可是這一次他卻是說道:“劉叔你說。”
不知道為何,袁小春今天特別的有耐性,願意聽劉叔說下去。
與袁小春一起生活也有些時日,對於袁小春,劉叔也有屬於自己的看法。他此刻願意去推心置腹與袁小春說這裏道理,自然有他的用意。
“我不曾知道你過往的日子是怎麼樣的,但是就現在的你來說就好比這鋒芒畢露的鬆針。”
袁小春聆聽完劉叔的教誨,腦中思緒萬千。
劉叔開始繼續前行,袁小春自然也跟了上去。
“書院設置戒言廳自然有它的用意,讓你掃地是忍,讓你幫我去菜地澆水,還有今日裏帶你爬山來到這寒鴉山也是忍。年輕人是國之棟梁,心性不堅,好壞就在一念之間。
“你們年輕人不喜歡我們這些老人說太多,我就說到這裏,你有空的時候多想想。”劉叔意味深長的將話說完。
袁小春的心中自然是有感觸的,但是他沒有回答劉叔什麼,隻是跟在他的身後一步步朝前而去。
寒鴉山鮮有人至,山上也沒有任何的路,好在劉叔每逢秋雨時節便會到這寒鴉山采寫白漿果,自然不會迷路。
走著走著,劉叔忽然停下腳步。
他將身子俯了下去,在一堆破敗的腐爛鬆枝之下將一枚晶瑩剔透的白色圓果撿了起來。
他將白漿果放到袁小春的眼前,高興道:“看到了嗎?這就是白漿果。”
袁小春看著眼前從未見過的果實,了然的點了點頭,稱讚道:“劉叔果然厲害。”
劉叔將手中的白漿果小心翼翼的放到背後的背簍裏,之前已經在背簍中鋪好了柔軟的青草,為的就是防止它受到撞擊而破裂。
又走了許久,白漿果也撿了不少。
這個時候,劉叔將身後的背簍卸下,對袁小春道:“前麵路難走,你就不要去了,我去打些水,你就在這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