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子……是暮雪姑娘的朋友嗎?”慕凡指著畫像,問及安暮雪。隻見安暮雪微微點頭,輕輕道:“是唯一的親人。”慕凡看著安暮雪傷心的模樣,靜默了稍許,又安慰道:“暮雪姑娘放心吧,那件事情都過去四年了,這麼久了衙門還未捉到這位女子,想必現在是很安全的。衙門對這件事情也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嚴了,我相信這……”慕凡的話還未說罷,安暮雪睜大著美麗的眸子,眼中是震驚和不可置信地抓著慕凡的雙臂:“四年?已經過去四年嗎?”慕凡有些被驚倒,幾秒後才反應過來,點點頭:“嗯……嗯”安暮雪放開了慕凡,再次拿起那張紙,目光下移便看見了清晰的寫在下方的日期,正是四年前自己離開的第二天……
安暮雪雙手顫抖,緊緊抓著那張紙,眼淚瞬間溢出眼眶。她神色悲慟,再也忍不住旁若無人般的大聲痛哭起來,那樣悲傷的樣子慕凡都不忍心看下去。他隻能在旁邊輕聲安慰:“暮雪姑娘不要再傷心了,一切都會好的。如果暮雪姑娘想要找這位女子的話,我可以幫你一起找。你就不要太傷心了。”
安暮雪抬起頭,眼睛此時已經紅腫的像兩顆大大的核桃,她望向慕凡:“四年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也隻是聽說過一二,隻知道是程大人的公子程遷去拆了魯上,後來他的一個手下被人捅死了,魯上的一個店小二也死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但不管這事到底是不是那個女子所為,程遷有權有勢將所有罪名推在了這個女子身上。之後便是被通緝,但直到現在也未曾聽說她被捉到過。想必是脫險了,生活在一處隱蔽的地方。”慕凡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安暮雪。
當安暮雪聽到程遷二字,腦袋裏猶如炸開了一般,她明白了。一切隻因她而起,是自己害死了魯上的人們。在傷痛之餘,安暮雪依舊急切的追問道:“那其他人呢,魯上一共五個人,死了一個逃了一個,剩下的三個人怎樣?”
慕凡微微思考:“聽說事情發生過後,老板和其女兒才趕到魯上,此時魯上已經被拆的不成樣子。另一個店小二倒是幸運的很。由於家中老母病重,正好回了老家,所以逃過了一劫。”
安暮雪雙手緊握拳,魯上老板和貞喚沒事,凝兒逃走了。剩下的便是許方子和恒雲。然而……許方子無親無故……那麼,死的人是……安暮雪不敢置信,此刻的她隻是緊握著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心中,想哭卻發現已經哭不出來了。她似乎感覺整個天都暗下來,並且重重的壓在她的身上,她喘不過氣又無法掙紮。此刻她的腦海中,隻有一個聲音:是你害了大家,是你害了大家……
之後的四天內,安暮雪將自己一個人困在房子裏,又跟前些日子的那般魂不守舍,甚至比那次還要痛心。安暮雪在這幾天內,一直靜靜的想了很多事情,對於那件事安暮雪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錯。甚至好幾次想過了結自己的生命,但又想起凝兒還在某處等待著自己,便又有些活下去的目的。就這樣,整日整夜在生與死間掙紮著,不斷地。
這一天,安暮雪推開房門,迎麵便見到了慕凡。慕凡看見安暮雪走動很是高興:“暮雪姑娘?”隨即又開心的呼道:“太好了,太好了。您這幾日可把我給嚇壞了。”安暮雪微微一笑,這幾日慕凡對自己的照顧她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這幾日真是多謝你了。”慕凡搖搖頭:“不用客氣,我剛給您端來早膳,趕緊趁熱吃了吧。”安暮雪想想,便點頭:“嗯。”
慕凡把餐食送到桌上:“那姑娘您先用膳吧,有事兒就叫我。”說罷正要出去,安暮雪卻叫住了他:“慕凡”。慕凡聞聲回頭,安暮雪繼續道:“我想找那位姑娘,不知道你認識的人當中有沒有人脈廣消息多的。我一人,認識的人又不多,實在無從下手。”慕凡看著安暮雪擰緊的眉頭,消瘦的身子,有些同情:“姑娘你算找對人了。我有一特別好的朋友,他雖然是一個小混混可是人脈廣的很,消息也很靈通的。待會兒我叫他過來,或許能幫上忙。”安暮雪聽罷眼睛變得明亮起來,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謝謝你了。”慕凡道顯得很隨和:“不用這麼客氣,姑娘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盡管找我好了。大忙幫不上,小忙還是可以的。”“麻煩你了。”安暮雪不管怎麼說也沒辦法不對他道聲謝謝,和自己無親無故的人這般對待自己,心中已是深深的感激。“不麻煩,那我先走了。”慕凡說罷推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