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走到馮夫人麵前笑著說道:“夫人也是的,找兩個人來混進劉府,絞的後宅不得安寧,這有意思嗎?表哥對於江、浙的鹽引誌在必得,你們不去想著如何守住這鹽引,卻想些歪門邪道來,難怪馮家經營了這麼多年也隻在鹽業上混混,一旦失了鹽引,連飯都沒得吃了!”

舒暢的話說的直白而又諷刺意味十足,一直不顯山露水的馮夫人第一次被她說的變了臉色。

在座的人都詫異的看著舒暢,這馮夫人認識才來投靠劉府的人,又特地將她們帶到這遊湖賞花宴來,各種的意味,場上的人幾乎都明白,大家都不是農村裏出來的,這種事誰不知道,可知道歸知道,不論是誰算計誰,大家都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如今舒暢將一切都攤開來,還真沒誰遇到過這種情況。

船室裏一下子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舒暢心裏暗暗好笑,仇人相見本來就應該分外眼紅,何必要維持那麵上的和平呢?

馮夫人的臉瞬間變了數變,這個舒暢太不按牌理出牌了,讓她一時亂了方寸,好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那也抹殺不了你推傅采青下水的事實!”

傅夫人這時也從呆愣中回過身來道:“是呀是呀,論起大燕律法故意殺人那是要判流放的。”

“嗬嗬。”舒暢輕笑出聲,“傅夫人是記憶裏不好嗎?我都說了劉府和馮家已經是死仇了,你是馮夫人請來的,心裏向著誰還不一定,傅姑娘到是女中豪傑啊,我也不過是世珩的表妹而已,你竟為了幫馮家,連命都豁出去了,自己跳水誣陷我,怎麼難道你以為,劉府若是惹上官非,就會放棄爭江、浙兩省的鹽引嗎?”

一場兩女爭男的情場事件,在舒暢的嘴裏竟變成了劉、馮兩家的爭鬥,故意殺人便成了蓄意陷害,如此戲劇化的發展讓在場的人都看呆了。雖然還沒想明白事情怎麼會這麼發展,可就是隱約覺得舒暢說的很有道理。

大家的眼光又放到了一直坐在一邊沉默的傅采青,眼裏滿是探究。

傅采青抬起頭來,看向舒暢道:“我……我不是自己跳下去的,是……是舒……舒姐姐將我推下去的,因為我提了同劉家哥哥的婚約,還……還說了有一天晚……晚上撞見她和……和一個男人在後……後花園私會的事情。”

傅采青的這幾句話說的結結巴巴的,不過因為屋子裏安安靜靜的,大家也都聽清了她的話,一時間一幹夫人又眼睛放亮的看向了舒暢,這事情的發展真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