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微微一笑,接過了杯子,和她碰了碰便一飲而盡,這酒顯然是特地為女性準備的,略微帶著一絲甜味,喝起來也沒那麼嗆人。
“馮夫人,那女人憑什麼坐在那個位子?”這船上的矮幾自是按照身份地位排的,除了主位上的梁夫人,最尊貴的位子自然就是如夫人坐的那個,可她偏拉上了舒暢作陪,這讓傅夫人的心裏有些憤憤的。
馮夫人瞥了一眼傅夫人,眼底迅速閃過一抹嘲諷,然後笑著答道:“如夫人這不過是給劉世珩麵子而已,要不然她一個小商戶的女兒,論起財力,這末尾的位子都沒有她坐的資格。”
傅夫人聽了這話,才壓下心中的不平,是啊,不過就是沾了劉府的光,有什麼了不起的。
很快一場戲唱了。梁夫人提著杯子敬了眾人一杯,這才笑著對如悅說道:“如夫人,不如您給我們點一出戲吧?”
如夫人擺了擺手道:“我煩聽這些,還不如自己吃酒賞景說話來的痛快呢!”如夫人的話到是正中舒暢的下懷。這些聽不懂的戲曲隻會讓她頭疼。
梁夫人當然是為她的話是從了,擺了擺手,那一生一旦都退了下去。
此時花船已經駛到了湖中央,清澈的湖水,一陣陣的暖風吹來,大家在如夫人的帶動下便都沒了初始的那份拘謹,有趴在船窗看風景的,有相熟的湊在一起喝酒聊天的,甚至有人走出了船室,到甲板上感受秋天的暖意。
舒暢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燙,這些果酒品起來像是果汁的味道,實則後勁也不小,這才喝了幾杯,就有些上頭了。輕輕拍了拍臉頰,舒暢走出了船室,風一吹,腦袋清醒了很多。
瘦西湖的形狀呈瘦長型,寬也就三十來丈,站在船頭可以看到河岸兩邊的垂柳,“兩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樓台直到山”,雖然現在的瘦西湖還沒有那著名的二十四景,可這一路上的風景也是秀麗卓絕,不枉多讓。
舒暢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的景象,愜意的享受著大自然的風光,卻聽到身後傳來傅采青的聲音。
“舒姐姐。”
舒暢回過頭去,隻見傅采青一臉猶豫的走了過來。
舒暢笑了笑,不過那嘴角的譏諷卻是毫不掩飾,雖然所有的不愉快都是傅夫人製造出來,傅采青不過在一旁裝柔弱,但舒暢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若是傅采青夠有骨氣,就該斷然拒絕傅夫人的安排,可她很安然的接受了,這說明在她的心目中也覺得這種行為是可取的,舒暢甚至更陰暗的認為,傅夫人的行為或許是讓人討厭在明麵上,但傅采青明明接受了傅夫人的安排還一臉自己是受害人的模樣,比起傅夫人來,她或許更加令人作嘔。
傅采青看到舒暢眼中那明明白白的厭惡,臉色不由的一白,泫然欲泣的望著舒暢,說了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