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苒,你考慮得如何了?” 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喚回了楊憶苒神遊的思緒。 長長的濃密的睫毛如羽扇一般輕輕掀開,入目的便是一雙清澈的眼眸,隻是眸底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顏色,楊憶苒淡淡地掃了一眼立在自己眼前的這位相貌普通卻擁有一雙任何人都不敢無視的時而如鷹一般犀利、時而卻如貓一般溫順的眼睛的男子。 “我憑什麼相信你所說的話?” 這句問話似乎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聽聞此話,他隻是略微勾起唇角,一句話也不說地從褻衣內拿出一塊玉佩。
楊憶苒在看到那塊玉牌時所有的冷靜都化為烏有,幾乎是飛快地搶過男子手中的玉佩,仔仔細細地瞧了玉佩許久才怔怔地抬頭,指著玉佩帶著顫抖的聲音問道,“這……這玉佩你……你怎麼會有這玉佩?” 男子唇角的弧度更深了,直視著她的眼睛,緩緩開口,“憶苒,你考慮得如何了?” 楊憶苒抿著唇望著那塊玉佩,仿佛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又好像是經過了數番掙紮,最終,終是抬起眼眸,閃爍著堅定的眼神,“好,冷月,我跟你走!” 冷月深深地望了一眼楊憶苒,這才微微頷首,“既然如此,還請夫人早點休息,明日還要早起。冷月這就退下不打擾夫人了!” 頓了頓,勾起唇角,“對了,這玉佩就當冷月送給夫人的見麵禮!” 楊憶苒怔怔地望著玉佩,望著已經隱沒在黑暗的夜色中的冷月,腦海浮現無數種念頭,想法,可能性…… 今夜,注定一夜無眠。 當楊憶苒將自己打扮成一個孟家莊普通婢女的時候,冷月毫無意外地沒有驚動任何人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冷月掃了一眼布置淡雅的房間,“憶苒,可以走了嗎?” “嗯。”楊憶苒點點頭。
霍地,冷月開口,“等等!” 楊憶苒疑惑地看向他,順著他的視線,皺了皺眉頭,他的視線有些冷冽,讓自己有些受不住,“我這樣裝扮會暴露身份?” “不是。”冷月收回目光,“不必裝扮,隻要做回你自己即可。” 楊憶苒立刻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向冷月。 “你現在立刻去換回你自己的衣服,我待會再來。”說完,冷月又消失了。
天! 楊憶苒幾乎要向天狂吼了! 這個冷月到底有沒有腦子? 換回我自己的衣服? 做回我自己?? 難道他不知道若是孟韶雲知道自己要離開非用毒毒死全天下不可嗎?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和他是在孟韶雲的地盤,孟家莊嗎?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孟家莊少莊主孟韶雲剛過門一個月的妻子嗎? 正要生氣得不知該如何發泄之時,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仿佛近在耳畔地響起,“憶苒,去不去都在你。” 楊憶苒頓時恨得牙癢癢。 威脅?威脅我是嗎? 行,威脅就威脅。 望了一眼還放在桌上的玉佩,我妥協還不行嗎? 無可奈何地又換了自己作為少夫人的衣服。 小心翼翼地將玉佩藏進衣內,坐在椅子上,默數著一,二,……三。 三未數到,人出現了。 冷月看都未看楊憶苒地直接走在前頭,隻是輕輕鬆鬆地送了一句,“走吧!” 楊憶苒深吸一口氣,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