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張致遠睡過了所有的課程,老師也沒有白癡到去叫醒他——光是應付夏娜就已經很夠嗆了,再把魔鬼二人組的另一個叫起來是要怎樣?——這樣的想法的驅使下,老師們對張致遠睡覺的行為視若無睹,也就保證了張致遠的睡眠質量。
“今天還是去消耗那些火炬嗎?”下午課程結束後,恢複了活力的張致遠問道。
“差不多,不過今天就要小心防備法利亞格尼的突襲了。經過了昨天的消耗,法利亞格尼也一定會發現隻要我們還在這裏,他的計劃就無法成功,因此必須得除掉我們才行,這樣的話,他隨時可能攻過來。”亞拉斯托爾說道。
“那我今天還得和你們在一起?”
“你也可以選擇不跟著我們,無所謂的。我一個人也搞的定那家夥!”夏娜說道。
“真的?那好吧,我還有偵查工作未完成呢。”張致遠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戰場設置好再說,倉促接戰的話隻會輸的很慘。
“隨你便了。”夏娜毫不在意的說道。
……嗚哇,再次意識到,這家夥好冷淡啊……
經過昨天的尋找,張致遠已經確定了幾個地方可以用來布置陷阱,不過那些都在那一半禦崎市裏。無法保證法利亞格尼一定會到那些地方去,因此隻能想辦法布置盡可能多的陷阱來加大他中招的概率。不過禦崎市的那一半大多是繁華的商業區什麼的,對於法利亞格尼來說估計不能算是很好的戰場(因為戰鬥的餘波如果毀壞了火炬的話就變相意味著他的計劃完成時間又被拖長了),所以把陷阱設置在這一半可能是比較好的選擇,法利亞格尼也更容易中招。
當然了,要設置一個會讓人進去的陷阱,就必須考慮要對付的人的心理。法利亞格尼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不,是個什麼樣的徒呢?
首先,這個家夥很愛現,從之前在學校的表現就能看得出來。對自己擁有的力量絕對自信,而且還有展示這種力量的習慣——一眼就能看破寶具性質是個很強大的能力,他就那麼毫不在意的說出來了,說實話頗為不智,而且還將那個正規升半音號的能力可以說是展示了一遍,但是卻沒取得什麼成果就走了。主動掀開自己的底牌,卻無法起到決勝的作用,這樣也不過是無意義的炫耀罷了。
其次,他有點神經質。怎麼說呢,從他看到瑪麗安的一係列表情上的突然轉變就能看出來,這家夥的腦子多少有點不大正常。一般來說,正常成年人的表情是很難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轉變的那麼快的,一會笑一會哭的。
第三,他還是個評論家,對夏娜一頓評頭論足,絲毫不管他是身在戰場而對方是他的敵人。張致遠相信,如果法利亞格尼能夠看透他的底牌的話,也一樣會評論一番的。
其實綜合起來還是一句話,他喜歡表演。他願意像一個詩人或者演員一樣,將他心裏的話,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展示給觀眾看。當時在學校張致遠就有種感覺,不過他沒有說出來——這個法利亞格尼有點像莎士比亞戲劇裏的那些演員。如果再加上些“啊,你這如同太陽般的偉大力量”之類的話,就完全可以去莎士比亞戲劇團工作了。
商店街是這場法利亞格尼做主角的戲劇的楔子,學校的相遇算是開頭,接下來就應該是衝突的**,然後是華麗的結尾。他為什麼將他看到的夏娜的弱點什麼的統統說出來?因為他想要觀眾的反應,他要夏娜,亞拉斯托爾和張致遠等人對他的表演做出驚慌或者讚歎的表情,這樣他會認為自己的表演是成功的。就像一個名演員,他要鮮花,他要掌聲,他要觀眾的歡呼,他還要個高聳入雲的紀念碑,上麵刻著他的名字……嗯?
張致遠扭頭看向了禦崎市最高的建築,位於商業區邊緣的百貨公司大樓——準確的說,是間舊百貨公司的大樓。那個大樓閑置已久,一直沒有新的廠商入住,唯一還在營業的是地下賣場,上麵完全是個空樓。
記得之前在和悠二的閑談中聊到過,這個大樓的頂端原來是個遊樂場,以前沒倒閉的時候還有很多小孩子去玩,悠二小時候也去過,那裏還有個舞台,下午的時候會有表演。從那裏能俯瞰整個禦崎市。
附近沒人也就是沒有可能會被戰鬥波及到的火炬,有個舞台,還能俯瞰整個禦崎市,還有什麼比這個地方更適合法利亞格尼的性格的嗎?他一定不會希望這出他做主角的戲劇最後一幕是在某個肮髒的小巷裏麵。他要崇敬,他要歡呼,他要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他一定會想辦法將這裏變成決戰的地點。張致遠摸了摸下巴,與其想辦法讓他踏入某個陷阱,不如直接在這裏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