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對,我是不是男人和被人保護有什麼關係?”
“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又不是我。”
“……反正,我作為一個男人,是沒法接受女裝的。”張致遠發現自己似乎不是很擅長這些言語上的事情,幹脆快刀斬亂麻。其實不是他不擅長,隻是和玲子比起來,就有點沒得看了。
“等等,你總是這樣強調男人的事情……”玲子突然以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張致遠,“你長得很英俊,另一個方麵來說也就是很漂亮——難道你是女扮男裝的嗎?張……小姐?”
“你那種無稽的妄想是從哪裏看來的?”
“櫻蘭高校男公關部,薄櫻鬼,水果籃子,凡爾賽玫瑰(均有女扮男裝情節)……還有祝英台和花木蘭。”
前麵幾個張致遠沒聽說過,最後兩個他可是知道的:“那是傳說而已,女扮男裝是不太可能那麼像的,你就別在那妄想了……”
“春哥!”
“哈?”那誰啊?
“她沒扮過男裝嗎?”玲子以為張致遠在質疑。
“好像是沒有。”張致遠蒙混過去了。
“好吧,那可能是我記錯了。總之既然你不是女扮男裝的,那穿一下女裝也是無所謂的吧?”
“完全沒道理啊!”
“那我就和你講講道理。”玲子突然嚴肅起來,“男女平等對吧?”
“對。”
“女性可以穿男裝對吧?”
“對。”
“男性也能穿女裝對吧?”
“……對。”
“你是男性對吧?”
“對。”
“你能穿女裝對吧?”
“……對。”
“好了,現在問題歸結到你個人上了對不對?是你出於個人喜好問題不喜歡穿女裝,和性別無關對不對?”
張致遠總覺得這句話哪裏有些別扭,可是好像說的也沒錯:“……對。”
“我們是朋友對不對?”
“對。”這個必須的,準確的說已經處於朋友之上的境界了:普通朋友會那樣給你喂飯嗎?
“朋友有事要兩肋插刀對不對?”
“對。”
“我想要看你穿女裝對不對?”
“對。”
“cosplay是我唯一的愛好,而穿女裝並不是你唯一所厭惡的對不對?”
“對。”
“我對cosplay的愛是發自靈魂的,你知道的對不對?”
“對。”毫無疑問,能在喪屍危機中還玩這個,說不是發自靈魂誰信啊?
“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對不對?”
“對。”
“我們不應該歧視對不對?”
“對。”
“就算是對於同性戀或者女裝癖的人,我們也不能歧視對不對?”
“對。”
“那麼你對女裝的厭惡就不是發自靈魂的對不對?因為那樣的話就是歧視,從靈魂深處的歧視。”
“……對。”
“我發自靈魂的熱愛是不是比你不是發自靈魂的厭惡更加深呢?”
“……對。”張致遠漸漸發現玲子想要做什麼了。
“所以為了朋友發自靈魂深愛的東西,你應該可以舍棄一些並非發自靈魂的堅持對不對?”
雖然張致遠很想說不對,但是那不符合朋友之道。從字麵上來說,玲子的這句話沒有任何問題:“對。”
“所以請為了我的癖好舍棄一下你的堅持吧,女裝OK對不對?”
……到了這一步,張致遠不得不承認自己徹底失敗了。傳承自蘇格拉底的辯論法,果然不是蓋的。不過還真沒看出來玲子居然還有這本事,實在是令人驚訝。
“好吧,你贏了,但是別指望我會在很多人麵前表演女裝秀。”
“放心,隻有我會看到,沒有問題的!”玲子兩眼放光的在張致遠身邊轉圈,嘴裏不停的念叨著一些動漫女角的名字——或者男角?
“宮小路瑞穗,秋月涼,草摩紅葉,風鳥院花月,蛇骨,木下秀吉,吉井明久,藤咲凪彥,綾崎颯,兵藤葵,南雲薰……”
這些名字聽起來男女都有啊,她到底在念叨什麼?
實際上,這些全部是動漫中男扮女裝過的角色的名字。
兩天之後,張致遠感覺自己身上又充滿了力量。
“準備出發吧。”張致遠拿著長槍耍了個槍花,“我們有十公裏的路要走呢。”
“聽起來是很長的一段路。”玲子苦著臉說道。
“誰讓你把車弄壞了呢?不過沒關係,十公裏也就是一萬米,不是很長的距離。這個項目的女子世界記錄是29分31秒78,我覺得你的身體素質不應該比奧運冠軍差到哪裏去才是,所以也不過是半個小時的事情罷了。”張致遠笑道。
“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你對體育很關心?”
“那倒不是,隻不過保持這個記錄的恰好是個中國人(王軍霞)。”
“那就出發吧。”
“敵在本能寺,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