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嬰(1 / 2)

永恒大陸,江陽莊。江陽莊,是樊城外的一個小村莊,村莊建立在山溝溝裏,由於很少出入凡塵之地,這裏就等同於一片世外桃源,與世無爭,這麼多年來,村民一直都是自給自足,自得其樂,民風相對來說還算淳樸。

在江陽莊外,有一口深潭,潭水清澈無比,可以看見其中的魚兒在中遊來遊去,在夏日即將來臨之際,天氣也漸漸變得燥熱,四五個熊孩子,滾爬摸打成群結隊的混進魚潭裏,驚的那些遊魚望風而逃。

深潭當中的水流,除了養魚外,也維持著潭下農田的灌溉。

江陽莊,其中一戶人家的庭院內,聚集著十來個人,其中一個年近五旬,雙鬢發白的老漢,正焦急的在屋門外晃來晃去。

“江老漢,你就別晃了,生孩子這事,急不來的!”一個看上去對於這方麵似乎頗有經驗的農夫,肩上扛著耙子,站在那裏一臉無奈的笑道。

“老徐啊,我........”老漢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沒法不焦急,他的妻子就在裏麵生孩子,女人一般第一胎都比較危險,難產導致女人死去的,在江陽莊比比皆是。他結婚三十餘年,膝下一直無子,如今老來得子,珍貴如斯,誰想這孩子竟又早產,這讓這個過去並無生子經驗的老男人,一時間心亂如麻。

“茂生,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嗎?”旁邊一個虎背熊腰的老者笑著轉移話題。

“男的叫江庭,女的叫江夏!”江老漢掃了一眼庭院,再想想炎夏,臉上不禁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

話音剛落——

一聲歡喜的叫喊聲,就從屋內傳了出來。

“生啦生啦,哈哈哈!”

所有人同一時間朝著屋門口看去,隻聽“吱呀”一聲,一位肥胖的婦女,就抱著嬰兒往外跑。她的臉上滿是欣喜的笑容,連連大聲道,“是男孩,是男孩!”

“男孩,江庭,江庭!”江老漢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回你放心了吧?”旁邊的老者笑道。

“放心了,放心了!”江老漢連連點頭。

“那就趕緊去池子裏把身子洗一下,你看看你,一身是糞,哪有當爹的樣?”老者一陣搖頭。

“哎!”江老漢點頭哈腰,一臉的興奮。

那會他正在地裏忙活,剛得知妻子早產的消息,便一頓火跑著往家裏趕,誰知年紀大了,身子骨不靈光,田埂又滑,一個不注意,整個人都栽進田埂邊上發酵的糞池子裏,搞的渾身全是黑糞,臭氣熏天,回來後也不管滿頭的蒼蠅嗡嗡亂飛,一個勁的等著孩子出世,這回孩子總算是出世了,他也就安心了。

“阿祿她沒事吧?”江老漢看了一眼孩子,目光又轉到屋內。

“母子平安,母子平安!”接生婆喜上眉梢,可說著說著,眉頭卻漸漸皺成一團。

“咋啦?”江老漢內心猛地一沉,臉色也漸漸變了。

“孩子好像從出生到現在,就一直沒哭過!”接生婆顫聲說道,手指挪到孩子的鼻翼間,頓時臉色大變......

“咋樣?”江老漢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也,也沒呼吸...”接生婆不敢往下說。

“不可能,我不信,不信..”江老漢連連搖頭,一個猛子直接紮到接生婆麵前,髒兮兮的手指,直接在嬰兒的鼻翼間探索一番,當驗明的確沒有呼吸後,身子陡然一個踉蹌,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眼中早已蓄勢待發的淚水,宛若泉水一般,化為兩行清流直流在他那張布滿呆滯並且滄桑的麵龐上。

他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夠擁有自己的孩子,早就日盼夜盼著這一天的到來,到頭來,盼來的卻是一個死嬰,這樣的心裏落差,使得這個五旬的漢子內心備受煎熬,痛不欲生。

“蒼天啊,你不公,既然生來無子,便一直無子好了,卻給我希望,為何又要破滅希望啊?”某一刻,他抬起頭來,朦朧的雙眼,怒視著蒼天,一邊哭一邊笑,聲音顯得有些嘶啞,“我江茂生這輩子,從未作惡,一直都樂善好施,卻要如此折磨我,為何,這到底是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