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兒扶起嬌無力,說的大概就是鳳泯現在的狀況吧!
渾身每一個毛孔都透著濃濃的倦意,就連腳趾頭都不想動一下,鳳泯懶懶的蜷縮著身子,仿佛被抽了骨頭一般,盡管明知道她已經睡了很久了,她還不願離開柔軟的床榻。
腰酸痛得好似要斷了不說,昨晚燼艶幾乎透支了她所有的體力,以至於到現在為止,她還渾身無力,四肢酸軟。
那個不要臉的色狼!鳳泯咬著小銀牙狠狠的咒罵之!
不過她似乎忘記了,我們可憐的大魔王,為了養肥這隻可口的小白兔,已經守身如玉幾千年了,好容易洗幹剝淨擺在眼前,如何能不食髓知味百吃不厭。
而其實鳳泯最大的怨念是,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沒看見燼艶的身影,那個家夥不是粘她粘得隻恨不能長到一起了麼?怎麼才剛剛娶過門,便不見了蹤影,這變心也變得太快了些吧。
心裏憋著一口氣,鳳泯就是不起床,她倒要看看,如果她一直不起來,他要多久才會來尋她。
誰曾想,她等得都睡了一覺了,燼艶居然還是沒有來,心中慢慢冒出些疑慮來,鳳泯躺得腰都酸了,實在忍不了了,隻能揉著脖子坐起身來,準備自行起身下床。
“咣當!”房門被措不及防的推開,終於肯回來了嗎?鳳泯哼哧一聲,無限怨懟的向門外瞪過去。
門外僵站著一臉鬱悒的玉奴,他雙手端著銅盆,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沒想到來人會是玉奴,鳳泯的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不過失落之餘,她的疑惑不免加深,燼艶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如果剛開始她還以為他是不是被什麼事耽擱了,畢竟他是掌管整個魔界的魔王,那麼現在她已經開始心生疑慮了,燼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不然他不可能這麼久還不出現。
比翼雙飛殿的寢宮地麵皆鋪著厚厚的絨毯,赤腳踩上去酥軟而溫暖,這是因為燼艶知道鳳泯素來喜歡赤著腳到處走,怕她著涼,所以才特意為她而鋪的。
鳳泯赤著腳下了床,在玉奴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坐於梳妝台前,鳳泯好似不經意間,隨口問道:
“燼艶去什麼地方了?”
玉奴為鳳泯梳頭的手不自覺的頓了一下,垂下的眼瞼,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他若無其事的淺笑道:
“姑爺暫時被一些雜事絆住了腳,恐怕要離開幾日,說是過幾日就回來。”
鳳泯也不說話,隻是轉過身來,抱著手臂眯著眼睛死盯著玉奴看,玉奴置身於她凜凜的目光下,仿佛身上長了蟲般的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鳳泯素白的小手隨意的捏住玉奴尖尖的小下巴,斜挑著眼眸,似笑非笑道:
“玉奴,你知道我的脾氣,我最恨別人騙我。”
見玉奴果然身子一僵,鳳泯猛地一拍桌子,怒道:
“燼艶到底出了什麼事,還不快說!”
玉奴會這樣為難,定然不是小事,不知道為什麼,鳳泯的心裏突然強烈的不安了起來,這種慌亂越演越烈,以至於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大聲的對玉奴說話。
玉奴萬般糾結的皺了皺眉,到底還是說出了實話。
原來為了徹底斷了鳳泯對重華君的念想,燼艶已經正式與仙界宣戰,欲救出重華君,彼時,他已經率領百萬魔界兵馬,與仙界對決於破陣平原。
而且,現在也不是新婚的第二天早晨,為了不讓鳳泯阻止起兵,燼艶給她燃了墮魂香,所以現在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鳳泯震驚的睜大眼睛,她萬沒想到燼艶竟然會這麼做,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如此霸道,她都已經嫁給他了,他竟還不能容忍她的心裏有一絲一毫別的男人的影子。
她更沒想到的是,為了徹底了斷她和重華君之間的聯係,他居然會做出這麼狠絕的事。
這個男人,即使她認識了他幾千年,有時候她仍然會看不透他。
“還有什麼,一口氣說完吧!”
玉奴會如此欲言又止,絕對不會僅僅是這樣,與仙界針鋒相對,她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看玉奴這吞吞吐吐的樣子,定然是燼艶遇上了什麼大麻煩。
不知道為什麼,事到如今,鳳泯竟然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姑爺中了天帝的圈套,現在被圍困於煉獄以北的望斷川。”
玉奴說完,又偷眼瞄了一下鳳泯的表情,隻見她眯著眼睛,素手摩挲著自己小巧的下巴,臉色隱晦不明若有所思,玉奴心底微涼,知道這算是下完了,鳳泯定然是要發狠了。
摸下巴是鳳泯的固有小動作,每次她真的動怒的時候,都會有這個招牌式的動作,每當這個時候,饒是他們三個平日裏再怎麼不拿她當公主看,也得乖乖的聽話,因為這個時候她真的殺人放火什麼都敢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