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開頭:第一章有一處很多孩子都覺得很累贅,就是關於A市現狀的分析,如果有讀者看到那一大段不想讀其實也可以跳過,我在後文中寫到涉及這些關係的片段時都會在旁邊批注。所以可以無視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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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魚至今都記得第一次見到鄧西涼的場景。
那是在西都藝術學院的食堂,楚魚先留意到的是一雙漂亮堪比女人的手。那雙手剝開了花生的殼,細細搓掉花生的一層薄皮,獨留下白仁。楚魚這才細細打量手的主人,二十出頭的樣子,臉型堅毅,嘴唇緊抿,不知和對麵的朋友聊到了什麼話題,他嗤笑一聲,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連嘴角也彎了起來。
楚魚看著他用這樣的方法剝了整整一盤花生仁之後,轉頭對俞一說:“這個男人,能嫁。”
俞一好笑地抱臂後仰靠在椅背上:“你在A市土生土長,沒聽說過這幾年的歌謠嗎?”然後頗有腔調的翹著蘭花指尖著嗓子唱,“A市風雲暗波湧,南有唐家北有梁,王家金枝不能娶,嫁人不嫁鄧西涼。”
可即使這樣還是擋不住楚魚對鄧西涼的追求,尤其後來王家千金王嫣最終嫁入顧家的消息更是激勵了楚魚。隻是死纏爛打了四年,最後的結果卻是魚死網破。她與鄧西涼的最後,是各奔東西。
再後來,楚魚在美國聽到了王嫣與顧長安離婚的消息,結婚期間,顧家股市下跌幅度驚人,公司虧損巨大,可離婚之後,公司很快就恢複了原來的水準,詭異的驚人。
“王家金枝不能娶,嫁人不嫁鄧西涼。”當時俞一在電話裏告訴自己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不由自主就哼起了這個調調。
那又是什麼使自己重新站在曾經這片土地上的呢。
六年之後,當楚魚雙腳重新站在A市國際機場的時候,她默默地在心裏問自己,可是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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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俞一穿著豹紋的justcavalli,眯著眼靠在一輛黑色帕薩特旁抽煙。看到從機場出來的楚魚,當即掐了煙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小姑娘,還是這麼瘦。”
“誰像你一樣過的這麼養尊處優。”楚魚瞥了一眼俞一手中掐滅的煙,“怎麼又抽,電話裏不是說你戒了麼,合著騙我呢,嗯?”
俞一勾了勾嘴角敷衍了事,拉開車門上了駕駛座。楚魚一挑眉坐進了副駕座:“怎麼一回來就這表情,誰欺負你了,我給你欺負回來。”
“唐混蛋。”俞一掃了一眼楚魚的臉色,淡淡地笑開,“幫我欺負回來?”
唐混蛋是俞一對唐衍的“愛稱”,他們倆從青梅竹馬折騰到了剩男剩女,終於在兩人都邁入三十大關的時候折騰出了結婚證。雖說俞一是個冷腹黑,但唐衍終歸是個老腹黑,道行到底比俞一高,所以從來隻有唐衍欺負俞一,沒有俞一欺負唐衍的份。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楚魚最大的經驗就是:寧可得罪俞一也不得罪唐衍。
“不用了,夫妻矛盾內部解決,我不瞎摻和。”楚魚笑眯眯地拒絕,看到俞一冷冽的眼神後,隻得很沒骨氣地補充,“不過說到唐衍,他欺負你就是欺負我!我好歹曾經也是個名人,他敢欺負我,我就敢造他的謠,你讓他給我放客氣點。”
俞一笑了起來:“小妞,我們正奔赴你的接風宴,唐衍也要去。你剛才最後一句話說的有氣勢,應該當麵對他說。”
楚魚淡下來笑容,俞一看了一眼楚魚,聳了聳肩:“我知道你顧慮什麼,鄧西涼不在A市。”
窗外的建築不斷閃過,A市六年的變化讓楚魚對故土覺得生疏,感覺就像尋找故鄉的小鯉魚在故鄉迷了路,迷茫陌生和不爽充斥著楚魚的眼睛和心。楚魚過了好久才開口:“小一,我怎麼覺得我還是喜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