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數月,依然如此,白天在車上顛簸,隻能在夜晚稍微活動下快要散掉的骨頭。車隊緩緩向東前進,前幾天開始離開官道,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柳韻乘坐的那輛馬車自然不能夠再在這條路上前行,於是便改乘了一輛較小的馬車。
隻見一輛馬車行走在車隊中間,與其他馬車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車的前後卻各跟了10多個侍衛,車子側麵的窗戶高高撩起,隻見一個肌膚似雪,雙眉似月,閃著一雙靈動俏媚的眸子的美人正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的景色。
過了一會,眸子的主人有些無奈的將眼睛從窗外轉了回來,再雄偉的山川、再秀麗的山河、再美的景色看的時間長了也讓人有些膩味,柳韻不禁有些分外懷念她在現代用的那款筆記本電腦。
趕路的時候時間過的很慢,等到了晚上卻覺得白天的時間也不過就是一眨眼兒的工夫。夕陽西沉,車隊在山林中清理了一片空曠的地方,將100來輛馬車在空地外圍了圍了兩圈,用繩子將馬車一輛輛係好,眾人在營地中間手腳麻利的搭起了帳篷。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柳韻走到一個明顯有些手忙腳亂的士兵身邊,柔聲問道。
“公……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看到身邊站的竟然是身著高貴衣衫的公主,侍衛嚇的馬上跪到了地上,大呼口號。
哎,歎了口氣,無奈的轉身離開。又是這樣,看著營地裏的一片混亂,她不想獨自偷閑,但是每當走到一個人麵前想要幫忙,卻把眾人嚇的魂不複體,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走到一旁,坐上一直跟在身後的鈴鐺擺好的椅子,看著營地裏忙碌的身影,孤獨之感油然而升。原來在公主華麗的外衣下卻是那麼的可悲,人與人之間的隔閡是那麼的深,那些自以為是的皇帝、王子們讓自己高高在身,身邊卻沒有一個敢對自己說真心話的人。
美目有些蕭索的看著周圍,沒想到白天反複經過反複看過的山,經月光的再創造,竟如仙境。山上的樹木擠挨著、擁抱著,進入了夢鄉。鬆樹等喬木高高的婆娑的樹冠,如傘如雲如絮,像幽幽夜幕裏的潑墨畫。山在呼吸,樹在呼吸,空氣在呼吸,夜在呼吸……
鬱悶的心情有些好轉。白天在山水到了夜晚都能是另一副景象,自己怎麼才受了一下挫折就灰心喪氣。
“他們很怕我。”柳韻對站在身後的鈴鐺說著。
“您是公主,他們自然怕您。”
“但是我想幫忙。”
“隻要公主您有這個心,他們就會打從心眼裏感激您,您不需要動手。”
“可是……”
“公主是金枝玉葉,萬金之軀,這些粗重活路讓他們做就是了,您不用操心。”
有些惱怒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鈴鐺,這些日子對她太好了,竟然有些沒大沒小。
鈴鐺吐了下舌頭,露出了俏皮的笑臉。
看到鈴鐺的笑臉,柳韻也露出了微笑。古代這種君權製度早已經潛移默化在每個人民的心裏,公主的身份,他們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接受。費盡了心力,才讓鈴鐺不再害怕自己,要想讓眼前這些忙碌的人放下心理的芥蒂,應該更是困難。
營地已經初具規模,最先搭好的自然是柳韻所住的營帳,徐福遠遠的走了過來,將柳韻請進帳安歇,就退了下去。
吃過晚飯便早早的休息了,睡到半夜,營帳外傳來兵劍交鳴的聲音,隱約聽見保護公主,護駕的喊叫聲。
透過營帳外傳的火光,柳韻和鈴鐺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行刺????
“公主,小心,我去把燈掌上。”
“不要。點上火目標就明顯了,就這樣就好。”柳韻急忙拉住鈴鐺的衣角,勸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