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怎麼哭了?”小手撫上母親的臉,拭去一滴正要滑落的眼淚。
華月夫人用手覆上女兒的小手,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從前院傳來一陣嘈雜聲,兩人奇怪的相視一望,自打搬到這裏來,就從來沒有第四個人來過這裏,從門口的聲音來判斷,至少不少於20個人。
兩人連忙出去,走到半路就見一群身穿由正方形形甲片編綴成軍戎服,裏襯戰袍的士兵正跟在銀珠後麵向這邊走來,待走到麵前,銀珠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華月夫人,立到了夫人身後。
在秦朝婢女身份低下,與奴隸同一等級,要殺要剮都由不得自己。三人關起門來,在屋內嬉笑怒罵自是隨便,但有外人在場之時,為表示尊卑有別,銀珠隻能閉上嘴巴,服侍在主子身側。
從中走出一位身著墜有金屬甲片的厚實織棉衣服的大漢,看樣子顯然是這些士兵的頭兒,斜眼看了一眼華月夫人,未說一句話,大掌揮手吼道:“搜!”。
華月夫人和銀珠轉身側讓,顯然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
看到母親的退讓,柳韻一臉不忿,這種事情明顯就是欺負,好歹是皇帝老婆的住處,竟然一點RP都沒有,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要開搜。
向前跨了一步,擋住眾人的去路,說道:“不知道眼前這位是哪兒當差的官爺啊?”一張精致可愛的小臉上微微仰起,斜睨著眼睛看著對方。
“呃……??”大漢詫異的看著眼前一身素衣,卻難掩尊貴的女童。
“恩?”鼻子發出重音,聲音雖不大,卻讓人無法拒絕。
渾身打了個顫,被對方的氣勢壓到,大漢急忙跪倒在地說道:“小人是內宮侍衛頭領張嚴。”
“呦,原來是張侍衛啊,你到挺威風啊。不說我還以為宮裏來了一幫土匪呢。你在宮裏當差多少年了?竟然連個規矩都不懂,華月夫人的住處豈是你們說搜就搜的地方?”聲音清脆,字字珠璣,每說一個字跪在地上的張嚴心中顫動一下。本以為今日搜的是一個下堂夫人,想要長長自己的威風,豈料卻被一個往日癡呆的公主給嚇住了。
眾人有眼中皆露出詫異,8年前最受秦王寵愛的華月夫人曾經為秦國誕下第一公主“長秦公主”,卻因為天生癡傻,被王上摘去頭銜,攆入後宮深處,華月夫人也追隨女兒而去。不想那原本癡傻的公主,今日卻頭腦清晰,口齒伶俐。眾人怎麼能不驚訝?
柳韻看到眾人呆立,知道是被自己的話語聲嚇到,心中暗喜。這種事情在電視上看的多了,今天拿來一用還真挺好使。
咳了咳喉嚨,醒了醒嗓子,臉上繼續作出威嚴的樣子說道:“將手令拿出來。”玉手伸出,在眾人麵前搖晃。
“呃……??”
眾人麵麵相視,手令??是什麼東西??
“啟稟公主,我等皆是奉王上之命搜查各宮,手令之物從未聽說過。還望公主明示。”
“手令你們竟然不知道???那你們憑什麼來搜,誰知道你們是受到什麼人的指派啊?沒有個憑證,今天偏不讓你們搜。”我當然知道你們沒手令了,那東西可是公元後才出現的。小小臉蛋露出得意的神色,母親、銀珠姨我為你出了口氣哦。
“但是公主殿下,前日宮中發生重大變故,死了34個人,凶手還未抓到,為了夫人與您的生命安全,還是讓我們檢查一下比較安全。”
當然知道你們沒抓到了,已經抓到還能跑到這裏來找?那凶手昨天晚上已經來光顧一次了,而且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正要還口,卻聽到身旁娘親勸阻道:“韻兒讓他們搜吧,我們這地方這麼偏僻,平日裏連個小兵都看不到,萬一那凶手來了,怕是到時候他們不急趕過來,會有危險。”原來娘親也不是吃素的,竟然暗喻這些侍衛狗眼看人低,看來能在後宮生存下來,還是有一套哩。
“那就算了吧,娘親說了就是,你們搜吧,下次有什麼事過來,可要記得帶上憑證。”
張嚴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領著手下逐一搜查。包括那做了庫房的屋子,都看了看,除了對柳韻房間的桌子碎片有些疑問外,再也沒有其他發現,柳韻也樂的輕鬆,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發了他們。
待到銀珠將大門關上,三人才同時舒了口氣,常年避世而居,突然來了這麼些個人,覺得周身不自在,就連園子裏的空氣,都多了一絲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