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遠山聽到常青送來的消息,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往張府趕了,誰知還是晚了一步,他眼睜睜地看著梅西頭也不回的進了臥房,想叫,卻不知該解釋些什麼。
半晌才轉過頭死死盯著鄭文珊主仆,聲音如冰,“誰讓你們到這兒來的?”
“國公爺,國公爺,”巧鳳兒膝行向前,拉了司徒遠山的衣袖,“我們小姐有了身孕,您可不能丟下她不管啊!”
鄭文珊讓司徒遠山盯的心裏一陣發虛,下意識的用手捂的肚子道,“爺,婢妾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了,婢妾懷了您的兒子,您就開恩讓我們回去吧!”
“你懷了我的孩子?”司徒遠山嘴角劃過一絲譏笑,這個女人好深的心機,“那你來找梅西做什麼?”
“婢妾,婢妾,”鄭文珊瑟縮了一下,“婢妾知道爺看重梅姑娘,想求她替婢妾在爺那兒說兩句好話,讓婢妾母子能夠回去。”
“那你已經求過了?”
“是,梅姑娘不肯答應,”鄭文珊委屈的看了司徒遠山一眼,“婢妾說以後願意奉梅姑娘為姐,處處照她的吩咐行事。”
“所以她讓你走,你卻在這兒又哭又鬧,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司徒遠山聲音利如一把刮骨鋼刀,“恐怕你更想的要的是鬧的梅西不肯嫁給我!”
“常青,”司徒遠山再也不看鄭文珊一眼,揚聲吩咐道,“將這二人交與東陽侯看好了,再出來惹事生非,我讓他父子二人的腿全打折了!”
看著常青帶人架了哭哭啼啼的鄭文珊主仆出去,司徒遠山怔怔的坐在那發呆,他不知道該不該去看梅西,她剛才離開時看都不看自己,臉上盡是厭惡之色。
司徒遠山愣愣的想著心事,一麵告訴自己,他有十幾個妾室梅西也是知道的,既然已經同意嫁給自己,那今天的事就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是一個被逐出府的小妾懷了身孕,如果她不想看見這二人,隻要她說,那自己將鄭文珊安置的遠遠的,終生不再出現在梅西麵前,
雖然他一直給自己打氣,可是心裏卻還是覺得沒有麵目去見梅西,怕她的冷淡,嘲諷,更怕她一氣之下,說出毀婚的話。
阮姑姑歎了口氣,這二人的路怎麼這麼不順呢?“國公爺,要麼您先回去吧?梅姑娘這裏我會好好勸她的,你們是已經訂了婚的人,再見麵原本也於理不合。”
“呃,好,”司徒遠山站起身,阮姑姑的話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讓他不用去麵對梅西,“那你好好勸勸她,告訴她這件事我會妥善解決,她不想看見的人,以後都不會看見。我先走了。”
“國公爺,我家姑娘請您過去,”門外燕兒輕聲細語稟道。
梅西木木的看著司徒遠山進來,心裏莫名一軟,來到這個世界一年多了,她認識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他了吧?這個男人時而自命風流,時而瀟灑不羈,時而深情款款,他跟自己調笑時自己是又羞又惱,卻不真的生氣,他在自己耳邊細訴相思時有著千種風情讓自己怦然心動,可是現在他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彩,甚至不敢正眼看自己。
“我很可怕嗎?”梅西原本是想衝他發通火的,可是現在卻一點兒也發不出來。
“沒有,你怎麼會可怕,是我覺得無顏見你。”
“你是無顏見我,她懷孕四個月了?”梅西一想起鄭文珊,心裏原本壓下的火又開始往外拱,“四個月前你正在做什麼呢?”
梅西不待司徒遠山回答,自顧自道,“你在涪山上跟我表白,將你的愛意化做一朵梅花,可是一轉身,你就進了另一個女人的房裏,你會跟她說什麼呢?這整個大魏國隻有她才配得上你?”
梅西的雙眸閃亮如星,照得司徒遠山頭大如鬥,卻不知該怎麼解釋,“我確實有不少妾室,納她們的原因各有不同,隻是我從未讓她們生下子嗣,鄭文珊懷孕是個意外,梅西,你可以生氣,可以恨我,我也會將她們母子打發的遠遠的,再不出現在你的麵前,以後這樣的意外再也不會發生,我不會讓其他女人生下孩子!”
梅西真的很無語,這個男人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以為自己是在計較那個女人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威脅麼?而自己計較的是,他對自己的愛到底有幾份真心,是不是一麵跟自己說情話,回頭就可以毫不內疚的上了別的女人的床。
“你走吧,我累了,看來我們不會談出什麼結果來,”梅西起身回屋,“至於咱們的婚事,我在洛水那裏置了個小宅子,我會在咱們成親後就搬出那兒住,你若同意,咱們的婚事繼續,不行,那就將你的那些聘禮讓人拉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