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兒那丫頭已經跟你說過了吧?你覺得彭將軍會不會因此就誤會了咱們慧心,她平時可不是這樣的,最是守禮的一個,”顧氏殷切的看著李婉,希望能從她嘴裏聽到些希望。
李婉強忍著讓自己保持應有的禮儀,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都到現在了,她們母女竟然還在思謀這個?
“母親比媳婦見多識廣,老輩人都說高門嫁女低門娶婦,但是親事也要講個門當戶對,”李婉靜靜的看著顧氏陰睛不定的臉,“父親雖然為官多年,但那彭將軍卻是朝中新貴,又出自靖北王一脈,與新晉的國公爺交好,實在不是咱們能夠高攀的,如果真的強求,將來慧心嫁過去,沒有一個可以依仗的娘家,恐怕日子也不好過。”
顧氏卻隻聽進了一句話,目光灼灼的看著李婉,“親家公以前不也是在靖北王麾下任職,興許能說上話呢?你去封信讓他保個大媒,你爹現在也是一州府尹,彭家說不定不好拒絕呢?”
這時候想起自己父親是一州府尹了,李婉有些齒冷,“母親,媳婦認為現在關鍵的不是慧心的婚事,還是今天慧心闖的禍事要怎麼彌補。”
“禍事?”顧氏言辭閃爍,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道,“不過就是罵了梅西的丫頭,攔了她的車嗎?有什麼?慧心再說也是個官家千金,你們父親也是六品的官身呢!”
李婉有些無奈,“妹妹確實是個官家小姐,可是她今天的所作所為有千金小姐的樣子麼?而且在顧府門前,還遭了宮使的嗬斥,母親,您覺得這事不會被傳揚出去?慧心的名聲壞了,將來還會有什麼好人家會來求娶?”
顧氏的臉一下子白了,這些她心裏也不是不清楚,隻是不想去想,隻是一味想著隻要能如願嫁進彭家,一切就煙消雲散了。現在李婉這麼直白的提出來,她不由一陣心慌,如果和彭家的親事無望,女兒再落個跋扈無禮的名聲,那以後還有誰家會來提親?
“怎麼辦?真是,你當時也不跟著去,琳兒那丫頭也是個黑心的,眼睜睜看著她妹妹出醜也不攔著!”顧氏一把拉了李婉,“你說怎麼辦?所以我們才要想辦法讓慧心嫁進彭家,她做了誥命夫人,看誰還敢說什麼?!”
看著自己冥頑不靈的婆婆,李婉備感無力,“媳婦認為慧心年紀不大,婚事先放一放的好,等過一陣子沒什麼風聲傳出來,咱們再為她謀劃也不遲。”
從顧氏那兒出來,杜鵑立馬過來扶住了李婉,李婉心裏一沉,“怎麼了?”
“那女人一直在咱們院門那轉呢,還是讓她給等著姑爺了,”杜鵑低聲道,“不過春喬立馬出來讓姑爺拉到了自己屋裏。”杜鵑心疼的看著自己服侍了十年的小姐,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梅西自從領了為涪山苦無庵畫觀音像的差使,一直就沒閑下來,為了多找些資料,她猛K了一天佛經,發現完全看不懂,後來又跑到翰林畫院去想找一下有沒有什麼前人畫過的佛像之類的可以學習下,結果又在掌院那兒吃了閉門羹,這次梅西可就不幹了,直接說自己是奉旨畫像的,如果掌院不配合,她可是要告禦狀的。
那掌院是個儒雅的老頭,沒想到這個新封的待詔這麼潑辣,頗為吃驚,盯著畫案半天才道,“去請梅待詔進來。”
梅西終於算是見到了自己的上司,心情實在是頗為激動,尤其是隨著小書童走進這間到處都是書畫的大畫室後,對眼前的這位老人家的敬仰之情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這老人還真像自己心中的大師,梅西斂容一禮,“梅西見過掌院大人。”
沒有自己預見的狂傲,翰林畫院掌院左輕塵暗暗點了點頭,“你就是新來的待詔?”
“小女正是,隻是前幾次來,掌院大人太忙沒有時間拜見,”梅西態度謙恭,她能理解整個翰林畫院對自己的怠慢,無論是誰,對一個才十幾歲的空降部隊都不會有好印像,而且自己還是個女子。
能坐上翰林畫院掌院之位,應該是書畫方麵造詣很深的,梅西偷偷瞟了一眼牆上的巨幅山水,恨不得立時拜左掌院為師了,“不敢在您麵前賣弄,不過是隨性之作,無意中得到了皇上和娘娘的青眼。”
左輕塵淡淡的看了看眼前這個恭順的女子,曆代也有女子入翰林畫院的,但都不會有太大成就,這個梅西小小年紀,雖然一臉聰慧像,但能耐也不會大到那去,也不多說什麼,聽完梅西的要求,揮手讓書童自帶了梅西出去。
有了掌院左輕塵的允許,梅西就可以自由出入翰林畫院收藏書畫的翰墨堂了,也漸漸與畫院中的畫師有了一些接觸,這讓梅西很是高興,她感覺自己就像一條幹渴的魚,終於找到了海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