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談笑間就把自己娘家裏的事說清了,又給自己掙足了麵子,連梅西都佩服的連連點頭,放下心來,剛才方慧心那二傻一嗓子,把她也嚇了一跳,自己光想著打擊報複方小姐了,把李婉連累了那罪過可就大了。
阮姑姑看了下幾個姑娘,心裏暗笑,拿手點點梅西的鼻子笑道,“一看你就是個不知理家的,現在那家沒有個幾十頃地、莊子、鋪子什麼的?”
這下方慧心的麵色才有所好轉,連連稱是,大家又說笑了幾句,到底都沒了興致,李婉就起身告辭。
梅西將她們送到外院,還是有些不放心,趁那三人上車,把李婉拉到一邊,很不好意思的道歉說自己性子上來沒多想,隻怕會累她回去受氣。
李婉看梅西為這件事來跟自己低頭認錯,心裏一暖,想到自己在方家的日子,那些所謂家人還不如這個見過幾麵的朋友,忙拉著她的手笑道,“你放心,也不要把我想的那麼柔弱,她們還奈何不了我,若說道歉也是我該做的才是。”
待回到自己房裏,梅西三兩下摘了頭上的首飾,一頭紮到床上,跟這些方家小姐打交道,比她畫一天畫還累呢!
在床上翻了陣燒餅梅西卻根本睡不著,揚聲叫柳色進來,阮姑姑應聲笑道,“柳色和燕兒在外麵收拾呢,姑娘有什麼吩咐?”
“阮姑姑快坐,”梅西連忙起身,指了指床邊的圓凳,“你說李婉回去會不會受氣啊?她說沒事,我還是不太放心,今天我是不是應該捧著那方小姐?”
阮姑姑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那你為什麼沒有捧著她?是當時沒有想到?”
“那到不是,”想到方慧心,梅西一臉不屑,“她那個樣子我實在是看不順眼,又想到她在家裏估計也是這樣對李婉的,心裏就來氣了,更何況她那種人你就算捧著她她也不會感激你,隻會覺得你是應該的,她就是比你強,會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你!”前世自己待的那個不大的公司裏,這種人梅西也不是沒見過,你敬她一尺,她不會敬你一丈,隻會覺得你原該如此。
“姑娘倒是把方小姐給看清楚了。”阮姑姑掩嘴一樂,“至於方家少奶奶,我想也不用擔心,那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就算開始受些氣,等腳跟站穩了,也就沒事了。”
有些話阮姑姑還是沒有說的那麼明:李婉的父親好歹也是個五品知府,家裏不會沒有妾室和庶子庶女,李婉怎麼會一點心機和手段都沒有?如果真是那樣,那就活該她受委屈。
“姑娘,燕兒和柳嬸剛才與方少奶奶的帶來的丫頭婆子們聊了一會兒,你要不要聽聽?”柳色聽到梅西沒有睡著,笑著進來。
這是打聽到什麼了,梅西的八卦精神冒了頭,“讓她到西暖閣等我。”關心一下朋友的真實生活,有什麼困難自己也好幫個忙。
燕兒將自己打聽來細細說了:方家是方太太顧氏當家,方老爺在家裏什麼事都不問,方家老大讀書不成在家裏幫著方太太管鋪子,媳婦韋氏也是個讀書人家出身,但娘家沒什麼錢,所以也不得方太太的喜愛,隻是李婉進門後,為了壓這個官家的媳婦,方太太麵子上才對大兒媳韋氏器重起來,讓她多少幫著管些雜務。家裏還有個輕易不露麵的姨娘和姨娘生的受氣包方慧蘭。方家最得寵的就是二兒子方子玉和大女兒方慧心了。
燕兒拉拉雜雜的說了半天人物關係,聽的梅西直皺眉,“你別跟我說這些,那個錢小姐是怎麼回事?”杜鵑說方子玉喜歡和她一起讀書吟詩,這才是梅西想知道的重點,難道真的李婉進門之前家裏就埋伏了個小三?
“奴婢不是還沒說到嘛!”燕兒扁扁嘴,她為了打聽消息,把那個碎嘴的婆子哄得的差點沒認她當幹女兒。
錢琳兒是方老爺的親侄女,母親去世被父親送了過來,在方家一住十年,錢家也沒有來接,據說錢家也不過是京郊一破落戶,起初錢父還來打秋風,被顧氏罵了出去,說如果想讓她養女兒,那姓錢的就不要再想來揩油,不然就把姑娘帶走!錢父也就不敢再來。
錢琳兒自小和方子玉一塊長大,彼此頗有情意,但方老爺在方子玉幼時就和無意中相識的李明遠訂了兒女婚事,方太太也不會讓兒子娶一個連一文嫁妝都沒有的女子,他們想成親是不可能的了。
“姑娘,”燕兒小臉紅紅的,“我聽杜鵑姐姐的意思,方姑爺想納錢小姐為妾,錢小姐恐怕也有這意思,成天跟在方少奶奶身後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