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家事就算是再關注也輪不到梅西置喙,抑鬱了幾日,她還是收拾心情開始過自己的日子。
每日早飯後柳色給梅西沏上一壺儼茶,便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阮姑姑冷眼看了幾日,發現這個梅姑娘確實是極好伺侯,終日隻是閉門畫畫,偶爾看些雜書,根本不要人在身邊服侍,自己勸了幾回,梅西也隻是一笑作罷,隻說不習慣身邊總是站個人,畫畫讀書都無法專心。
想到皇後隱晦的訓示,自己隻要服侍她梅姑娘讓她安然離京就行了,這月餘司徒遠山也不過是最初病時來過兩次,送了些東西,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了,阮姑姑暗暗慶幸或許侯爺已經摞開手了,那自己的差使也算完成了大半。因此也就放下心來,每日幫柳色料理本就不多的家務,其它時間就和燕兒做些針線,日子過的簡單愜意,自己在宮裏二十餘年,從未像現在這麼舒心過。
無論是前世的梅西還是今生的鳳仙,都不是個早睡早起的主兒,但從病好後梅西就開始調整自己的生活習慣。原因無它,實在是這古代沒有什麼夜生活,而且夜不辨色,梅西每天晚上就寫上兩張大字,然後跟著柳色練上一套拳,然後就熄燈上床了,隻是少了笛聲相伴,讓她頗覺悵然。
這些日子柳色的也極是滋潤,尤其是自己的強項得到發揮讓她頗為得意,起先是她每天早上就要帶著燕兒習武,後來梅西看到了也踴躍加入,以期強身健體,再後來連阮姑姑也半推半就的跟在她身後練了起來,自此張府掀起了全民健身活動小高潮。
洛邑的冬天十分寒冷,柳色早早在梅西屋內燃起了炭盆,以前在王府她和霞影這兩個大丫頭也能沾忠勇侯的光用上銀霜炭,現在張府的情景自不能比,柳色便作主讓柳大買了香炭來給梅西和阮姑姑燃上,隻是這香炭也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平白多了一筆開銷,梅西笑說自己得偷偷的把以前得的賞賜都當了去。
“柳姐姐,”燕兒在梅西臥房外輕喊。
柳色正在和梅西算帳,聽到聲音出來,“有什麼事?”這個時候燕兒都是在跟柳嬸學針線。
“外麵有個媽媽要見咱們小姐,”燕兒笑嘻嘻道,“說是什麼侍郎府的。”
“侍郎府?”柳色訝異的望了一眼梅西,見對方也一臉茫然,回頭對燕兒道,“你去請阮姑姑過來,我到前麵看看。”
因為天氣冷了,而家裏又添了人,柳色就把正房的西屋收拾出來做了暖閣,供梅西日常起居、見客之用。
不多時柳色帶了一位穿茶色綾襖,外罩靛藍比甲的中年婦人進來,對梅西道,“這是顧侍郎府上的吳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