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沒有介紹的自然是他的如夫人鄭氏了,梅西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這樣的美人卻給人做妾,真是委屈了。
誠敏郡主是景帝的堂妹,閨名齊瑞徵,東方先生單名一個承字,二十歲就中了進士,但無意為官,一心沉迷在舞文弄墨、聽戲寫曲上,是司徒遠山門下清客。
敏誠郡主根本沒沒正眼看梅西,直接問柳色道,“你不是安大哥的丫頭嗎?”
柳色有些尷尬,忙施禮道,“侯爺開恩放奴婢出府了,現在奴婢服侍梅小姐。”
敏誠郡主這才像剛看到梅西一般,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點了點頭,隻是看著司徒遠山一笑,拿起幾上的酒杯問,“你不是說有新戲嗎?怎麼還不開始?”
梅西見她如此,知道是看不起自己,但自己又不是她請來的,也不跟那驕傲的郡主生氣,依然笑眯眯的向東方先生斂衽一禮問了聲好,回身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司徒遠山看梅西坐定,示意丫環給她上茶。
方對敏誠郡主道,“這不是正主才到嗎?就你性子急,在我這兒觀觀景、品品我新釀的桂花酒,不也是美事一樁?”
“你說的有人要來,就是說她?”敏誠郡主似乎有些失望。
“放心,”司徒遠山輕呷一口美酒,了然道,“你想見的自然會來。”
然後又對梅西道,“我將你的《鳳求凰》交給東方先生,由他寫成了一出新戲,無瑕已經領著府裏的班子排好了,一會兒過去看看,你也可以好好向東方先生討教一下,時下好多紅極一時的戲文都是出自先生之手。”
東方承看司徒遠山在美人麵前這麼誇他,得意的撚著山羊胡子,口中卻不忘謙虛一二。
原來這東方先生是湯顯祖、王實甫一類的人物,梅西不敢怠慢,趕快再次施禮道,“小女也是閑來無事將聽過的故事寫了下來,還要感謝東方先生不嫌梅西文筆粗劣,將其改成戲文。”
那東方承一向自問風流,看梅西媚眼盈波,風姿楚楚,必是司徒侯爺新覓的佳人,而這佳人對自己甚是恭敬,早就高興的無可無不可了,恨不得起身將她攙起,口中卻謙道,“那裏那裏,小姐的文筆甚佳,司徒侯爺將故事交給在下,也是看得起老朽。”
雖然東方承嘴上一直謙虛,可是幾杯酒下肚,還是忍不住將《鳳求凰》誇了又誇,聽得敏誠郡主秀眉都要擰成一團了。在她看來,這隻不過是司徒遠山討好眼前這個漂亮姑娘的手段罷了,一個不知道打那冒出來的野丫頭能有多大本事?再看已經隱隱變了臉色的鄭氏,心裏一歎,好好的侯府嫡女,多少高門大名的子弟不能嫁,偏要與人為妾,現在新歡就在眼前,也是無可奈何。
如果不是司徒遠山請她是故意漏口風說安風雷也要來,敏誠郡主都要拂袖而去了,這個梅西真是讓她越看越不順眼,為什麼安風雷的貼身侍女為跑到她身邊?
“不過是出才子佳人的故事罷了,又那麼好嗎?”敏誠郡主聽到東方老頭又在誇梅西的故事新穎、情節動人,冷冷的放下手中的玉箸。
“非也,非也,”東方老頭完全沒看見敏誠郡主的臉色,搖頭晃腦道,“郡主等會兒看了就知道其不同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