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字是你寫的?”司徒遠山問道。
“是,寫的不好公子不要笑話,我本來就沒讀多少書。”梅西有些上火,這人就是喜歡吊人胃口。
“那這個字怎麼念?我怎麼沒見過?”
你當然沒見過,那是簡體中文,梅西在心裏鄙視了他一下,麵上卻做出害羞的樣子道,“我遇到不會的字就隨手胡寫的。”
“對了,”司徒遠山忽然想起了什麼,恬著臉對梅西笑道,“你給澎湃畫得像也給小生畫一幅唄?那種畫法你是跟誰學的?其實我還真沒見過,不知梅小姐師從何方高人?”
這個司徒遠山到底想幹什麼?梅西“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我也是在那兒亂畫的,至於有沒有跟誰學過,想不起來了。”
故事是聽來的,字是瞎寫的,畫是隨手亂畫的,還有那亂七八糟的禮儀,望著書案上那盆靜靜綻放卻熏得一室幽香的茉莉,司徒遠山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不管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想掀起什麼風浪,我都會陪你玩下去。
窗外盛開的芍藥上停著幾隻斑斕的彩蝶,還有蜜蜂嗡嗡的穿梭其間,而夕陽給一切都勾了一道金邊,顯得十分安逸靜謐。
如果能畫下來就好了,可惜油畫沒有顏料,國畫自己又不擅長。那要是用國畫的顏料來畫西洋畫呢?要是在國畫裏運用西洋畫的構圖和技法呢?
梅西將甜菊飲含在口中,緩緩咽下,這其實也就是冰鎮的蜂蜜菊花茶。
司徒遠山見梅西不再追問自己她的故事怎麼樣,隻是望著窗外的芍藥出神,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麼主意,心裏也不著急,自己今日本就隻為訪花而來,索性搖著扇子專心的看著梅西,柳色卻覺得這廳中的氣氛怪異,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悄悄的屏了呼吸退至門邊侍立。
梅西已經從神遊中回過神來,但她不知該和司徒遠山說些什麼,自己問了幾次他對自己寫的故事的意見,可他總是避而不答,現在想來,可能和自己想的一樣,不太合適說書用吧,反而不好再問了,但除了這個,還真不知道該和他再聊些什麼話題。
現在看他一聲不吭也不說走,隻是盯著自己看,梅西倔勁上來,也不細想什麼閨閣禮儀,自己應該麵紅耳赤撚衣垂頭做嬌羞狀,或是起身嚴辭將這個輕薄之徒逐出,便也不管不顧的細細打量司徒遠山,不過不看不知道,細看之下還真是不得不再次承認自己活了二十五年,這樣的美男還是頭一回見。
以前總是先入為主的把他當做浪子來看,嫌他言語輕佻,打扮花俏,而此時他卻沒有一往日的嘻笑,隻是靜靜的望著自己,那樣子就好像看到了一幅好畫,需要去細品、細讀、細細描摹,而他在自己眼裏也是一幅絕好的人物肖像:白衣黑發,眼角輕挑、眸光澄澈,細致的五官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的輪廓分明,鼻梁又直又挺,薄唇輕抿,可能是剛喝了甜菊飲的緣故,他的紅唇上似乎被鍍上了一層蜜色,說不出的妖異性感,他竟然可以美到極致還不帶一絲女兒之氣,梅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控製住自己不要走上前去,輕撫他的臉,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