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正瞌睡呢就有人遞個枕頭,梅西狐惑的看了一眼正在將自己頭發擰結成髻的柳色,這一切怎麼就那麼剛剛好呢?梅西想到柳色一身武藝有些害怕,難道想把自己引到一個無人之地然後搶劫一空再隨手賣了?梅西不由脊背發涼。
“柳色,你有了好去處,為什麼反而會跟安管事來找我,讓我用你?”
“那隻是我一個幹親家,我去住個十天半月還行,以後怎麼辦?”柳色回答的倒也大方,“現在我跟著你,咱們又掏房租給他們,就不用看人臉色,我也能掙些錢,這樣多好。”
“即使你想再做丫環掙錢,也不用非找我呀?京城裏的小姐多了去了。”梅西還是不放心。
“像樣人家的小姐那個沒有自小服待的丫環?再說那還要王府的薦書才行,我剛自請出府轉頭又要薦書去別的府裏當丫環,那不是打王府的臉嗎?何況,”柳色低下頭,聲音有些發澀,“我在王府時是服侍侯爺的。”
沒想到做個丫環還有這麼多道道,看來柳色的工作也不好找啊,梅西將信將疑。
收拾完畢,梅西去掌櫃那兒結帳,本想著給司徒留個話,告訴他自己和柳色去了那裏,但掌櫃說他們老板還沒走,就拉了柳色去後院跟司徒遠山道別。
司徒遠山還不知道柳色出府的事,聽梅西說以後和柳色一起生活,蹙眉擺出一副痛心的樣子道,“你這丫頭,明知咱們一路同行,我已對你情恨深種,正準備去風雷那兒討了你來,怎麼就跑梅西那去了?”
那廂柳色已經臊的無地自容,粉額見汗,連連搖手辯解,“沒有,真沒有!我什麼時候…”
梅西安撫的拍拍柳色,如果柳色跟司徒遠山有什麼,就不會來找自己了。
司徒遠山這種花花公子嘴上說的甜似蜜,其實最是薄幸,梅西氣他在彭湃麵前隨便打趣女孩子,絲毫不考慮人家女孩的臉麵和聲譽,便笑道,“你若早有此意,早幹嘛去了?現在晚了,就算你八抬大轎來,我們柳色還嫌你那風流的好名聲呢!”
“風流?”司徒遠山微眯起狹長的風眼,目光變得蒙昧不明,“這洛邑城的小姐那個不愛我的風流多情?”
梅西懶得和他抬杠,睃了柳色一眼,看她已隱有怒色,便道,“那不就行了,我們柳色是小門小戶的姑娘,自然不會像那些大家閨秀一樣愛慕你的風流多情,你就不要惦記了!”
說罷就要告辭離去,司徒遠山也不再囉嗦,叫了屋外的小廝備車,又遞給梅西一張帖子,“這是我的名貼,如果有人為難你們,這個還管些用。”
梅西看那名貼是淺紫色的,還散發著淡淡的花香,雖然對一個大男人的名片做的這麼花俏有些不以為然,但還是很感激他的細心,對司徒遠山道,“有您的名貼,我們遇事底氣也足些。”
待她們要上車時,卻見彭湃跑出來接過車把式手中的韁繩道,“我去送你們吧,也順便認個門。”
梅西簡直就想給他個擁抱了,不由得笑靨如花,招手道,“那太好了,不過怎麼能讓你趕車?你上來坐吧。”
彭湃沒有料到梅西居然對自己這麼熱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車裏道,“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跟你們同乘,我的馬在那邊。”
一路上說說笑笑,梅西才知道彭湃和柳色自幼進了靖北王府,被教習選了一起習武,後來一個做了安風雷的親衛,一個做了安風雷的丫頭,“原來二位還是青梅竹馬啊?”梅西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