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媽咪。
唉想當初我嫁給你爹地的時候也是隻有十九歲一轉眼你也已經十九歲也要嫁人嘍。瞿美江今年四十歲還不到但耳朵似乎已經不太好女兒的話她隻當沒聽到。
侯纖纖再次感到無力。
寶貝笑一個呀當新娘子的人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呢瞿美江推掉工作趕回台灣為的就是參加寶貝女兒的婚禮怎料女兒淨是一張苦瓜臉完全不見新嫁娘的喜悅。
侯纖纖抿了抿唇。她怎麼可能開心這是一場不被祝福的婚姻沒有一個人是心甘情願的包括她這個新娘子在內。想到以後將和張上懷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她就覺得害怕;想到這場婚姻最終可能的結果她就一陣恐慌。
媽咪你當初結婚的時候知道爸爸心裏並不愛你嗎?
翟美江臉色一變聲音低了八度。
你一個小孩子怎會知道這些?!
你們每次吵架還不都是說這個我早就曉得了。父母簽字離婚時她已經七歲他們不合的原因她很清楚。
瞿美江拿出手帕揩揩眼角。我明白結婚的時候我就明白他不愛我但我還是嫁給他
為什麼因為你愛他?
因為她擰著、揉著又仔細將手帕邊的蕾絲整平開心地欣賞著眼裏哪有一點淚水。因為他有錢嘛!
媽咪?!
哼多虧挖了你爹地不少贍養費我才能出國留學實現當設計師的夢想嗬嗬!
唉這就是她父母親的婚姻。
媽咪當我沒問好了。侯纖纖沮喪地說。
哎呀寶貝能夠看到你當新娘子媽咪真的好開心喔你一定會比媽咪幸福好多好多瞿美江又抱又親又緊張兮兮地替她補妝就怕弄壞她可愛的寶貝娃娃。
直到張湘容進來才救侯纖纖脫離折磨。
哎呀要出場了我先去就定位。需不需要掉眼淚我的眼藥水擱哪兒去了!
媽咪你拿手帕擤擤鼻於就很像了。
也對寶貝媽咪等著你喔說著瞿美江便離開了新娘休息室。
張湘容抱著香檳玫瑰組成的球狀捧花塞到侯纖纖手裏。兩人雙手接觸時沉默像陣寒霧般漫開。
誰都想不到侯纖纖會這麼早婚更讓張湘容想不到的是她會成了自己的嫂嫂。
喜歡張上懷的事是侯纖纖一個人的秘密她誰都沒說包括最要好的朋友。
你都沒告訴我。
湘湘
你一個字都沒說。
對不起。
你你張湘容隱忍多日的情緒終於爆發哇一聲哭了出來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你怎麼可以你誰不要為什麼偏偏選我哥他那麼花、那麼爛、那麼不可靠你一定會吃虧的你怎麼這麼傻!
那五人小組除了她心愛的單威之外其餘四人包括她哥哥在內全都不是好東西。張湘容胳臂向外彎不忍心看著好友陷入火坑。
侯纖纖鼻子一紅身子顫了顫淚水跟著流下來。管不了臉上的妝兩個女孩子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嗚我也不想但是、但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我就是喜歡他!
總而言之婚禮是順利完成了。
應付完冗長的儀式和筵席打發了一幹親朋好友小倆口終於要開始新婚生活。
張上懷在見過瞿美江之後終於明白侯纖纖的服裝品味從哪來了母女兩人身上的蕾絲緞帶有得拚所以即使侯纖纖去換下禮服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並不期待自己能夠逃過粉紅蕾絲的茶毒。
結果侯纖纖出來時臉上的彩妝已卸得一幹二淨她換了套式樣簡單的淺灰帶帽運動服身上連一點花邊都沒有十分清爽。
他將視線往下移瞧見她腳上是雙白色帆布鞋沒有粉紅蕾絲襪。
他頗感意外地看著她。
我已經結婚長大了媽咪同意把服裝管轄權還給我。她淡淡地解釋想起他曾說過的惡毒評語低低補充了句其實我並不喜歡蕾絲。
謝天謝地。
侯纖纖很安靜乖乖坐上他的四輪傳動休旅車。
張上懷剛發動引擎她忽然說:我有駕照。
他漫應一聲表示明白。
她看著他手裏的方向盤。要不要我來開?
他正要踩下油門聽她這麼一問轉過來對上那張小臉。你?!
侯纖纖點點頭。
男人不隨便把車交給女人的你不知道嗎?!
我隻是以為你不喜歡開車。
為什麼?
她瞅他一眼低聲說:你都搭女人便車。要不是看過他那輛寶貝保時捷她還以為他不會開車呢。
要不是知道她說者無心他還真覺得自己被她羞辱了。他微微眯起雙眼語氣涼薄結婚第一天就要跟我算過去的帳啦!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搭女人便車是因為我不喜歡別人坐我的車就這麼簡單。男人將座車視為生物領域之一他在這方麵尤其龜毛愛車原始野的皮製座椅不適合染上人工的女人香。
侯纖纖一聽立刻正襟危坐免得惹他老大不高興一腳把她踹下車。
張上懷哂笑。你放心天大地大孕婦最大我一根寒毛都不敢動你不過你也別打歪王意孕婦再大也別想教我讓出駕駛座。
共識達成侯纖纖點點頭係上安全帶。
車子在涼霧微籠的夜裏奔馳而去。
從今以後將是新的人生。
張上懷將車開上高速公路。
你要去哪裏?
載你去賣。
侯纖纖笑不出來。
你的反應真不可愛。他感到沒趣。
我們不是要回市區的公寓嗎?
張上懷專注看著前方時速往上飆到將近一百。我們要去度月。
她足足安靜了十秒鍾。
你開玩笑我們這種情況根本沒有度月的必要。
他冷笑一聲。沒有必要嗎你去跟我媽說看她會不會放過我。
她不作聲了。
傻瓜真以為他想帶你去度月他當然是不得已的從頭到尾他都是在妥協。
要去哪兒?!
不遠到了你就知道。
經過兩個鍾頭車子下了交流道進入山區在婉蜒的道路上行駛幾十分鍾後停在一排都鐸式的山莊前。
侯纖纖歪著頭已經先跟周公廝殺兩回合了。
張上懷不太溫柔地拍拍她的臉頰。起來了。
唔
到了下車吧。
她揉揉眼睛聽見他拿行李的聲音於是慢慢下車跟在他後頭。
晚安喔是你主屋櫃台後麵是個滿臉落腮胡寬肩厚背的男子看見張上懷他豪邁的笑道露出一口燦亮的白牙。
大光我的房間。
大光拿出一副鑰匙給他雙眼好奇地打量他身後的侯纖纖。款你結婚的消息夠轟動了這位就是尊夫人說著他向她打了個招呼。
他這麼一問提醒了張上懷他往後睨了侯纖纖一眼。大光再給我一個房間。
為什麼?
張上懷賞他一記冷眼。
真不巧本民宿風景優美服務親切廣得夫婦、情侶們喜愛所以今日客滿沒空房了。大光雙手環絢眼中有些不以為然。房間沒有不過可以幫你加床。
算了。張上懷索改變主意拿了鑰匙便走人。
他領著侯纖纖來到其中一棟最隱密幽靜的小屋。
我偶爾會到這裏度假所以老板固定幫我留了棟小屋這兒沒有人來打擾很安靜。他沒說自己也是股東之一。
我們要待多久?
至少也要三天才像度月吧。他答道話裏有絲嘲諷。你累了先休息我出去走走。
張
嗯?
侯纖纖囁嚅著最後客氣地說:謝謝那我先休息了。
柚木房門在她麵前關上。
房內的布置簡雅舒適中央擺了一張雙人大床她考慮半晌脫下鞋子選了個地方躺下。
夜風颯颯作響她蜷起身子看著窗外搖曳的樹木很快的合上眼睛沉沉進入夢鄉。
折騰了一天她真的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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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上懷出去不到一個小時就回來了。
因為他醒悟到今晚是洞房花燭夜把新婚妻子單獨留在房裏很過分嗎並不是他是被大光死纏爛打的問題追得很煩與其應付那隻像熊一樣的管家公他寧願回來麵對侯纖纖的臉。
結果進了門卻看見空無一人。
窗戶旁的沙發上多了一團毛毯做的小山丘。
這女人!
他長腿跨了幾步就來到沙發前掀開毛毯一角露出一張睡得呼嚕嚕、心滿意足的小臉。
侯纖纖整個人蜷在毯子裏臉頰上有著兩抹嫣紅嘴角噙著淺淺的微笑完全不像平常在他麵前死板板、怪裏怪氣的那個女孩。
大概是作了什麼好夢吧張上懷有些嫉護地想她這副模樣看起來實在有些可愛有些可口
見鬼了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立即直起身子。
雖然她睡得又香又甜但是這樣在沙發上窩到天亮難保她明早不會腰酸背痛。
沒多猶豫他連人帶毯將她抱了起來往床鋪走去。
侯纖纖覺得自己好像在飛。
暖呼呼的白雲像團棉花糖她被包裹著又軟又香舒服極了風還在吹她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又似乎被什麼力量托著她伸出手意外的摸著一堵堅實的牆。
咦她迷茫地張開眼睛。
哇!
張上懷被突然的驚叫駭著手一滑差點把她摔在地上幸虧他反應快及時牢牢抱著她兩人一同跌進鬆軟的彈簧床。
她枕在他臂上而他另一隻手貼著她的胸側高大的身軀壓在她上方兩人四目相對近得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她怔愣兩秒小手開始用力推他。不、不、不行!
住手——
不行她抗拒得很徹底。
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我
張上懷翻身站起居高臨下不悅地看著她很巧妙地掩住心裏的尷尬。放心我對你一點胃口都沒有!
侯纖纖腦袋清醒了她坐起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為什麼睡在沙發上?
隻有一張床。
那又怎樣?他說仍帶著嘲諷。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侯纖纖很誠實我們不是一般的夫妻是不得已才在一起的最好不要睡同一張床。她不但誠實而且識相知道他不想和她同寢不然不會跟老板多要一間房。
你是在跟我商量以後的起居問題?
有些事最好先講明白。
我同意。他冷哼。
她不想跟他睡?那很好!
他知道這件婚事她比他還要不情願所以才跟大光多要一問房這樣兩人都能自在些。
現在她自己開口要分床直接省了他的麻煩。張上懷用力爬過額前的發。
我說過天大地大孕婦最大床讓給你我睡沙發。
侯纖纖見他撲過來本能地一閃毛毯便被他劫走。
你
快睡他說了就算根本不給她商量的餘地。
三兩下脫了外套他將長手長腳往麵積不大的沙發一塞小腿掛在外頭他局促地調整著姿勢。
這不是表現紳士風度的好時機吧侯纖纖真的覺得比起來那張沙發比較適合她。
快睡。他又蠻橫地命令。
她隻得乖乖躺下蒙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