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由純粹的黃金鑄成的宮殿在瑟瑟顫抖著,精美的裝飾,華麗的家私等等,在天地搖晃的轟隆聲不斷倒塌,墜落。地板在咆哮,**,顫抖。細細的金粉從天花板上不斷的簌簌掉落下來。恢宏雄壯的宮殿中仿佛下起了一場金粉雨。
一位雍容華貴男子,被黝黑到仿佛可以沁出墨水的繩子五花大綁著,仰躺在顫抖地板上。男子神情扭曲,身子在痛苦的劇烈抖動著,捧著肚子匍匐在地。妖豔的鮮血從腹部的巨大創口處,透過指縫間汩汩流淌了出來,如溪水一樣,染紅了柔軟的名貴地毯,浸濕了顫抖的大地!
男子本器宇軒昂的臉,此時卻如灰瓦罐一樣灰白,因疼痛而扭曲的肌肉如蚯蚓一樣猙獰糾結在一起,神色暴怒中帶著幾分強烈的仇恨又帶著幾分深深的不可置信!麵色複雜至極。他咬牙切齒的,殺氣凜然的從嘴巴裏緩緩吐出了金鐵交鳴的兩個字,對著站在他麵前的一名男子吼道!
“叛徒!”
“哈哈!”那名被喚作叛徒的男人聽後突然仰頭癲狂的大笑起來,然後咬牙切齒的盯著躺在地上的男子。“叛徒,我才是那個被全世界背叛的人!”
男子仿佛打開了一個發泄口,連珠怒吼著:“把我一個人孤苦無助的丟到冥界那個凶險的原始蠻荒之地!還假惺惺的說要犒勞我的付出,假惺惺的說要賜予我冥王的稱號?誰稀罕?誰稀罕!”
男子因常年不見天日而顯得異常白皙的麵上,激動的浮凸出了一條條股股流動的血管青筋,對著在地上痛苦的男人,瘋狂的咆哮了起來!
倒在血泊當中的男子一窒,滿臉怒容不可置信的錯愕定住,雙眼圓睜的愣在原地。
看到男人躺在地上的反應,本已經打開了一個心口的男人,後麵所有的憋屈和不滿全部噴薄了出來,手指著躺在地上的男人的憤懣的怒吼著:
“你自己一個人在凡間享受幸福的安寧和平,你自己一個人在凡間享受無上的榮耀,而我呢?你看看,這片大陸上的每一個男人,女人,小孩,他們每天一睜開眼睛,閉上眼睛,開口閉口稱讚的都是你,誇耀的都是你,歌頌你是天地萬物間最至高無上的主宰,封賜你是天地萬物間最開明賢惠的君主——黃帝!為什麼?你是高高在上受人崇拜敬仰的天神!而我,卻隻是在肮髒的冥界裏掙紮求生的一條可憐蟲子!”
“我為了你的至尊王座,殺退冥府的百萬鬼魔大軍!
我為了你的和平國度,屠盡地獄的三千修羅魔障!
我為了你鎮守邊疆,守護大陸,我和我的部下獨自在赤城苦苦堅持了三個月,可…我親愛的黃帝陛下,你的援軍在哪裏!你的援軍在哪裏!”
“冥河……,你為什麼這樣想……聽我解釋…啊!”男子剛剛想反駁,卻被喚作冥河的人一腳淩厲的踢到腹部的傷口,嘴裏吐出了一口血,到嘴的話也被生生打斷!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你懂我什麼了,你又知道什麼了!這破世界永遠都沒有感同身受這破事,我受夠了!”冥河突然狂桀的大吼起來!
“這個國度,這個世界不要我,我為什麼還要死乞白賴的哀求!”
這時,說到這裏,忽然仿佛是想到了什麼,站著的男人,他的臉上付出了鬼魅享受的笑容,沙啞的聲音一低,語氣一沉,暗金色的眼睛射出兩道冷光,直直的盯著倒在地上的男子,話語裏蘊含著狂熱的味道:
“激辯源自於不同的信仰,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強嗎?”
躺在地上的男子聽到這,痛苦哀嚎起來,“冥河,我不想知道,我不想!”
冥河不管不顧,雙腳在他麵前走來走去,聲音裏帶著狂熱的憧憬和向外:
“哈哈,孤獨寂寞的太虛混沌裏,唯有死亡,虛無,無情,冷漠才是真正的永恒!所謂的生命,隻是混沌太虛中偶爾碰撞擦出來的火花而已,隻刹那間就在時光的長河裏化作空渺的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