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不可以?給個理由先。”童小小再次怒道,不過剛才是憤怒地不想結婚,而這回則是氣憤於白、趙二女的阻止。
趙藍少的手仍摟著童小小,隨著她問:“是啊,這回是皇上提出主婚的,為什麼不可以?”
白芷一時語塞,低頭不吭聲,隻垂目盯著自己手中的信函。趙藍娘卻大方地走進屋子,直視著童小小,對哥哥說:“童姑娘是我的老師,人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她既然是我的西席先生,那麼便如同是我的長輩。如果她嫁給了哥哥你,那麼我是稱她老師呢,還是嫂子呢?”
此言一出,童小小便立刻跳出來反駁道:“郡主,你是記住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句話,但是卻忘了‘長嫂如母’。所以說,我嫁給你哥,和我給你做老師,這兩者且不說沒什麼必然聯係;縱然有,也並不衝突。不是嗎?”
趙藍少有趣地看著童小小的反應,方才還不願嫁,現在立刻又跳出來維護。女人心還真是如同六月雲呢,瞬息萬變。
“哥。”趙藍娘表情一變,撒嬌地摟住趙藍少的手臂,喚道。
童小小順勢攀上他的另一條手臂,盯著他的眼睛看,不過不是撒嬌,而是充滿了威脅的意味,大有“你敢反悔看看”之勢。
其實,童小小並不是一定非要嫁給趙藍少不可,但趙藍娘和白芷作為旁觀者憑什麼跑來指手畫腳。看她們的表情,似乎她童小小根本就配不上這趙藍少。正是這一點令她惱火不已。她這個新時代新女性,肯下嫁給這古人,就算得他趙藍少三生有幸了。
這算是桃花劫嗎?趙藍少微笑地望著左右兩側的這倆丫頭,覺得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也不過如此了吧,被親人和愛人所重視著。
咳咳兩聲,被忽視的白芷清了清喉嚨,走上前將書信呈上:“王爺,這些是今天各大衙門發來的。”
趙藍少順勢將手臂從兩個女人的懷抱中抽出,接過書函,粗略地翻閱了一下。一張發黃的信紙引起了他的興趣。
“我去辦公事,一會再來。”他一邊同白芷往外走,一邊對童小小和趙藍娘說道,末了還加上一句,“對了,你們倆別打架。”
那如同哄騙孩子的語氣,令童小小頓時哭笑不得,偷偷地藏在心裏,不住地低罵:最後這句話真是多餘!
果然,趙藍少一走,這位京師第一才女就摘下了乖巧的假麵。她不客氣地對童小小說:“你這女人,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蓄謀好了的。什麼當西席做老師,都是幌子吧!”
“喂喂,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既然對方這般坦誠,童小小也不客套,“別人當你是郡主,禮讓三分;對我來說你不過是個學生。你要是再信口開河,小心我告你誹謗。”
趙藍娘這才意識到,童小小的伶牙俐齒絲毫不遜於她。在口頭上占不了上風,她隻得恨恨地扔下一句:“你要是敢嫁進家門,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說完,她便邁步離開。
“拭目以待,戀兄的女娃。”童小小追著她的背景,回了一句。
待整個屋子安靜下來,童小小突然意識到,剛才那一會兒,她就這麼把自己許給了趙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