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長孫蘭芷竟情不自禁的唱起歌來。雖然缺乏伴奏,但她在另一個世界時最喜歡哼唱的便是這首《紅梅讚》,故而在李叢息、柳香香以及孫墨生聽來,曲調宛轉悠揚,歌聲柔美動聽,歌詞更是情真意切,加之如今正是紅梅盛開的季節,情景交融間,他們竟都被長孫蘭芷的歌聲折服。
長孫蘭芷一曲唱罷時,李叢息也悠悠地歎了一口氣:“罷了……”
僅僅隻有兩個字,卻讓另外三個人大喜不以,似放下懸在頭頂的利刃一般,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孫墨生拽了拽李叢息的袖子,目光裏充滿了感激:“謝謝你,阿息!”
李叢息抬頭,視線在柳香香和長孫蘭芷臉上遊蕩了一圈,說道:“這次作罷。若有下次,我是定不會饒過你們倆的。”
長孫蘭芷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將袖子裏的賬本偷偷地遞到柳香香的袖子裏,邁開腳步,朝著孫府大門的方向走去。
“若無他事,蘇某告辭。”
李叢息見他要走,趕忙問了一句:“蘇兄,你不願入朝為官,可是因為看不慣朝廷裏的那些貪官汙吏?若是還民一個清政,你可願效力朝廷,為大唐的複興盡一份責任?”
長孫蘭芷沒有回頭,腳下的步伐也依舊賣著。她隻是舉起手朝身後擺了擺:“到時候再說吧!”
當晚,李叢息將罪名推給了一個作惡多端的搶匪團夥,李叢錦過問了兩句,吩咐李叢息將搶匪偷來的錢財用於賑災後,也就不再多加幹涉此事了。
……
元宵過後,雨雪漸散,轉眼便到了立春。
李叢息與孫墨生的間隙早已消除,兩人像以前那般把酒論事。
自那次碰麵後,長孫蘭芷很少踏進孫府。一是怕遇見李叢息,二是覺得孫墨生對她的態度有些異樣。
正月十五那天,長孫蘭芷推脫不過,隻得前往孫府陪柳香香看煙火。直到戌時過後才找到一個借口獨自離去,卻不想竟在穿越湖邊的羊腸小路時,迎麵碰上喝得滿身酒氣的孫墨生。
不知為什麼,他的身邊竟無人伺候。
孫墨生腳步不穩,晃晃悠悠地走在湖邊,讓長孫蘭芷驚出一身冷汗。
長孫蘭芷一時好心,走上前去攙扶住她,卻不想孫墨生的力氣大得很,整個身子都負在她的肩上。一手攬著她,嘴裏喃喃道:“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
孫墨生麵上酣紅,染了醉意的眸子竟叫長孫蘭芷不敢直視,生怕自己淪陷進去。
長孫蘭芷剛想喊人前來幫幫自己,嘴唇微啟,卻被孫墨生一把捂住:“媳婦兒,別喊!”
他這一聲“媳婦兒”,著著實實地讓長孫蘭芷嚇了一大跳,手上一推,孫墨生便悲劇地掉進了湖裏。
哪想,他雖武功高強,卻是個旱鴨子,撲騰著雙手在水裏鬧騰了起來:“救命……唔……救救我!……”
長孫蘭芷見四周無人,一時間竟找不到幫手,而身在湖裏的孫墨生喊得又非常急,無奈之下,她隻好豁出性命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