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叢息才轉過身,他的袖子就被人拉住。回頭一看,並不是孫墨生,竟是蘇子純拉住了自己。
長孫蘭芷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無論如何否認都沒有任何意義。李叢息不僅僅是李叢錦的親生弟弟,他更是那個變態皇帝的狂熱死忠,他絕對會堅定帝將所有的證據都轉交給李叢錦那個變態。
到時候,孫家一完,她蘇子純的身份也瞞不住。既是如此,還不如由她一人獨自承擔起來。大不了就是撕去臉上的人皮麵具,將身份公開罷了。
“這件事與孫夫人毫無關係,所有的偷竊行動都是我策劃的。”長孫蘭芷笑著說道,臉上沒有一絲慌亂的表情,淡定的語氣仿佛在說早上好一樣。
李叢息和孫墨生一震,紛紛驚訝地看向長孫蘭芷。柳香香皺了眉頭,喃喃地罵道:“你這小子犯什麼二呢!王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李叢息雖已料到長孫蘭芷與這件事脫不開幹係,卻沒想到他會如此幹脆地將所有的罪名都攬到他自己身上。
長孫蘭芷不慌不忙,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李叢息:“王爺要我認罪可以,隻是,我想問問,我罪在何處?為何而罪?”
眾人一愣,著實沒有想到長孫蘭芷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李叢息沉聲道:“偷竊既是罪。”
長孫蘭芷聽罷,冷笑了幾聲:“好一個是非不分的鎮南王。我拿銀子,是光明正大地拿,拿得是心安理得。那些人的錢庫,有哪一個不是用老百姓的血肉淚水堆積而成的?他們壓榨老百姓、掠奪老百姓的錢財性命時,王爺可曾像今日這般質問過他們?”
李叢息身子僵住,眉頭皺到一起,嘴角動了動,終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我蘇子純不過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卻不想竟會勞煩鎮南王這般興師動眾。現下蘇子純是明白了,那些人之所以飛揚跋扈無惡不作,敢情是托了鎮南王的恩情。”
“你!”李叢息極為不悅,卻又不好反駁。
近些年來,北唐常年征戰忙著擴充自己的疆土,確實沒怎麼好好管理內政。
長孫蘭芷不以為然,偶爾高談闊論一回也挺有趣,她接著說道:“要攘外必先安內,大唐已經養了這麼多專門以百姓為食的老鼠,難不成還想繼續養下去,養肥了他們的子子孫孫嗎?都說千裏之堤潰於蟻穴,我想,有這些老鼠蛀蟲存在,大唐統一天下的偉業恐怕也很難實現吧?”
說著說著,長孫蘭芷將在另一個世界上的自己所憋的火氣一同發泄了出來,說話時的語氣在不知不覺間便已加重,兩眼毫不閃躲地看著李叢息,竟令他不敢直視。
李叢息微微撇開臉,以此來避開長孫蘭芷氣勢逼人的目光。
”可偷到畢竟是犯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