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兔子精!
哈哈!
你還笑?
‘不笑不足以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進道若退,夷道若?
怎麼,你要跟我背一遍道德經!
也太長了,一兩篇沒問題;
那就繼續學,別因為工作把這麼多年修行給廢了,‘形成於思毀於隨’;
郭總放心!爸……
還想談條件!
周末我和小宗子好了去綢都走走;
去吧;
您不問我去幹什麼;
你又不是三歲,既然選擇了後者,又不讓你姐夫覺得你是來奪權的,你就自己向著文化方麵開拓吧;
謝老爸,老爸就是我的堅強後遁;
一路上別再學貓扯線團了!
郭聿翁心想自己哪有扯不清,不就想趁郭總餘勢在姐夫闖勁在的時候吃點‘軟飯’,沒想到這麼快就得‘二選一’,想來也是,看父母的年紀也該讓他們老有所養了。
曹司機開車真是房車一般的穩,一路上看盡了別人超車,他是一條道開到底,10點的陽光曬得人微曛,三人到了‘日出萬綢衣被天下’的吳江,剛把車停到先蠶祠外,下車前對鏡理發型的郭聿翁一伸手抓住了另一邊要下車的三少,曹司機隨他們的眼光看去,走來一位背包客,在車外的一輛三輪車前跟車主問路後從他們車旁經過,郭聿翁這個感慨:
曹,這車鏡是不是沒擦幹淨!
曹司機看到三少沒發話,他也沒開車門,正要接話,一位先生六七年紀正借車鏡當鏡子,接著五八年紀的女士,十來歲的小女孩一個接一個照鏡子走遠。三少的目光隨著背包客走遠,郭聿翁站在司機近側的車外開玩笑說:
我是不是眼睛花了,剛才過去的是不是玫十三!
三少一個眼神,郭聿翁對搖下半窗的曹司機一個劃圈的手勢,曹司機明白,這是讓他一個人開車到鎮上轉轉。這邊留下郭聿翁的無所問:
運動裝,戶外不是有專業的服裝,她是來散步的!
她那背包裏裝了些什麼,那麼重;
這你都看得出來,我輸了!
不信你去背背看;
還要不要進去;
當然;
沒把你哥我一人落下,夠兄弟!
你以為,郭伯下的令;
霍叔都把曹司機借給你了,想來是支持我們的;
我隻支持你的文化事業,其它不參與;
當然,我得給兄弟做個榜樣;
這麼多碑!
那時候出條公告真不容易;
堅如磐石;
你這塊磐石,我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要不去目瀾洲看看?
我說什麼來的,還不如當時一起!
不想曹知道;
還是不想霍叔知道,我的好弟弟;
肉麻;
你那‘一份緣一分遠’的態度呢;
她一個人……
編,再編就真的追不上了!
導航;
不體檢一下行走的樂趣——問路?
剛才她不是問了,沒有公交車,出天蠶路往西沿湖往南……
人家走那麼遠了話還在你耳邊;
‘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裏之行,始於足下。’
跟我還背‘道德經’!
結果打車目瀾洲,南門北門東岸紫藤長廊回來兩人又在圓庵碑亭內,模糊得隻剩下‘圓庵’兩字可認的碑,霍宗裘有所思,似問:人呢!
他們明明聽到何玫九問路目瀾洲,此時她人在哪兒?
何玫九出門前做過功課,先蠶祠東出東白漾大橋,垂直於河岸上的古橋就是有名明代升明橋,此時她正在路麵高度下的文保碑後讀著文字:明崇禎十四年……立於橋麵,曾有‘日出萬綢衣被天下’的忙碌場景時刻在升明橋的注視下進行著,終是今天河上橋橋下望不見河道上的繁忙,不再有交通的河道。
沿河西去尋路目瀾洲,此處為圓照庵舊址,如今成為市民散步的公園,碑亭外一座四方形的台階隻托起一棵樹,南有出生在盛澤的評彈藝術家劉天韻的雕像,麵向湖,紫藤花開時這一湖一定很美。
待何玫九出目瀾洲時,那兩人已經乘車直往絲綢市場。他們沒想到,有意找沒找到,結果兩人和曹司機正在那一邊看誰家絲綢的討論著,這一邊出現封家齊的影子,原來她們為網店增款,然後各逛各的街,約好在這裏會合。
對麵有人叫了聲‘小九’沒引起這兩人注意,但是回了聲‘小七’的聲音引起了兩人的相視再轉視,來的正是何玫九。女人家見麵剛一搭手,對麵傳來霍宗裘的聲音:
喂,你怎麼會在這裏!
9:那我應該在哪裏啊;
翁:你不是應該在目瀾洲;
9:剛從那兒來;
翁:那我們怎麼,早知道約一起;
7:看你油頭粉麵的樣子,誰家公子,十點出門的吧!
翁:這你都能猜得到;
7:我們十點都到……小九,他們誰呀;
翁:不知道我們是誰就這麼磨牙,要知道我們是誰不是家裏不斷音;
7:誰會去你家裏;
翁:我家裏還真不缺你這一位!
何玫九看他們如此還以為他們‘深度’認識,結果兩人同時回答:
不認識!
9:不認識還這麼多話,你見過的;
7:忘了,走吧;
三:要不要一起回;
9:不用了,謝謝;
7:這位是?
9:燕絲竹傳統服裝公司的員工;
7:有眼光!怎麼不穿你公司的衣服,穿來很接地氣的;
三:這次出門晚了些,忘了;
翁:要是聽我的話早出門,說不定早遇見了;
7:誰要遇見你,磨牙蟲;
翁:什麼;你說誰呢;
7:說你呢;
三:你們兩個有仇;
翁:兄弟你得給我作證,我有必要跟一個不認識的人結仇,還是女人!
9:那天羽毛球館,你給五講經時她走開了;
翁:那個!健美的姿態哪裏像她……
7:吱吱……
封家齊一陣磨牙的聲音,一旁的曹司機看得不知這兩位誰家姑娘與位公子是否認識,輕輕在霍宗裘身後說了句清楚明白:
三少,魯叔說還要買點……
三/7:好,我們先過去/小九,你怎麼了?
這邊三人將轉身,那邊何玫九正背向他們三人拉著封家齊走開,封家齊拽了拽何玫九,她隻是回頭看一眼兩人明知答案的臉繼續扭頭就走,封家齊追出去的聲音:
小九,你慢點,怎麼了……
曹:三少,您怎麼了;
翁:真穿了;
三:少了解釋的必要!
曹司機默默地在心裏記下他們說的,他覺得今天這兩位少主有點不大對勁。即使在車站外也沒等到她們兩人的身影,這不是回蘇州的必要車站嗎,卻是曹司機一言借道:
兩位少總,有幾路公交專線可以回SZ市區;
翁:追!
三:追上之後呢;
翁:你也學我隨緣啦;
三:我怕靠得太近;
翁:這道理我怎麼沒早一點明白;
三:你早明白了不過是不想負責任;
翁:哎,隨緣不好嗎,為什麼非得綁定在一起,要是象剛才那個磨牙鬼家裏還安靜得了;
三:平時你隨緣遇到的人是不是都知道你的身份;
翁:誰敢象她這樣竟然說我是……
三:所以還是不被知道的時候才會有份真的認識;
翁:要是讓我再遇到她;
三:已經是再遇到了,隻是人家第一次放過你,現在你是她磨牙時的一隻蟲子!
翁:我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對,不認識,玫……
三:沒有什麼大不了,曹大哥也別放心上!
是三少!
大戶人家的司機真難當,一邊給主人當司機一邊給主人的另一半當耳目,還好,現在是給少總當一回司機罷了,做人要圓滑,這江山終會是少總的,何必多嘴。這道理曹司機明白。
周二的文體中心,早餐吃個半飽的何玫九在那兒練雲手,練習時隊伍前多了位六旬年紀的阿姨領隊,這太極拳打的舒緩大方支撐八麵,有如她的一臉富態。何玫九不知,此人正是三少說過的阿姨沙融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