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兩人徑直穿過大廳就來到一個辦公室前，露雅敲了敲門，然後對裏麵說：“彼得，找你的。”
“好的，請他進來吧。”
一路東張西望的宮虔，並沒有看出這個工作室到底是做什麼的，大廳布置簡潔得，沒有多餘的裝飾。隻有幾張單座沙發雜亂地擺在大廳中央。
“你好，宮先生。我是負責招募的誌願者的彼得潘。”說著彼得起身過來伸出了手。
“你好。”宮虔僵硬得和彼得握了握手。
“請坐。”彼得潘示意宮虔坐下談。宮虔順從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請問這是什麼計劃？需要怎樣的誌願者呢？”宮虔不等彼得說話就搶先發問。
彼得並不急著回答，一本正經地問：“宮先生知道維度空間麼？”
“略有所聞，難道這個計劃是招募誌願者去探索高維度空間麼？”
彼得笑笑：“宮先生是聰明人，一猜就猜中十有**。不錯，這個計劃是和跨維度有關的。”
宮虔受之有愧地笑了笑，不依不饒地追問：“到底需要怎樣的誌願者呢？”
“不急，你能說說你對維度空間的理解麼？”
“我隻能理解到五維，一維的線，二維的麵，三維的立體空間，四維的時間，五維的時間麵。剩餘的那些維度就理解不了。”
“不錯，這是大家所知的維度，由數字模型搭建的。”彼得頓了頓，笑意濃濃得說，“但是真實維度是由我們這些活生生的人組成的，不是一堆毫無意義的數字所構成。”
宮虔看著彼得，像看見了中世紀在人潮湧動的廣場公開《日心說》的哥白尼，
“那麼真實維度是什麼呢？”
“維度是由其元素變化過程的集合。”彼得用不可質疑的語氣說出了這一段定義。
宮虔一臉不解地問：“和現在所認為的維度有什麼區別麼？”
彼得沒有理會宮虔的問題，繼續說：“在我們的研究中，我們認為所有的維度都是動態的，即所有的維度都有時間存在。同時高維度是低維度以複數形式構成的。而我們所認為能量轉化的過程的集合為是一維，物質的位移過程的集合為二維，事情的發展過程的集合為三維，事情發展的多樣性的集合為四維，秩序的多樣性的集合為五維。這便是我們對我們研究後的已知世界的定義。”
宮虔不以為然聽著彼得的話，突然心跳猛然一頓，難道這個瘋子不是在妄想，已是真正探索到五維了！但是依然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彼得看了宮虔一眼，然後悠悠補充說：“三維四維五維用更通俗的名稱被叫做單一宇宙、平行宇宙和多維宇宙。而且我們也發現了在五維中，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
宮虔渾渾噩噩地走出了大廈，他對他在EVE工作室做了什麼，看到了什麼沒有大多記憶，隻是依稀記得自己毫無猶豫地在什麼地方簽上了自己的姓名。也許是看到太過荒謬的事情，也許看到太過真實的事情。宮虔大口呼吸使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忽略了其實這兩個形容詞是可以用在同一件事情上。
冬夜的冷空氣長驅直入進入肺中刺激著肺葉，那的確是真實的刺骨的寒冷。乾城依舊是霓虹燈閃耀，燦爛過天河的星辰，人們往來穿梭，和平常一樣享受著悠閑的夜生活。
“聽說這是上古戰場遺跡哦。”一個如清泉流水的悅耳聲音。“那是傳說中的泰坦帝國統治時期，整個拉普蘭德大陸都是它的領土。泰坦帝國三大王族的蘇美爾家族中最有天賦的吟遊詩人在邁向神域曆練的前夕受到惡魔的誘惑，背叛了眾神，於是在拉普蘭德爆發了一場由宗教開始由政治結束的戰爭。這裏就是吟遊詩人和他的部下戰死的地方，後來被人稱為——滯音穀。”
女孩看著遠方層巒迭嶂，恍然一瞬有種複雜的情緒，類似綿延數千年的思念。
——你真的在哪麼？
倒黴的宮虔一失足簽下了賣身契，在家回想了幾天，終於想起自己看到了什麼。那是一段段時間長短不一的錄像，有的像在觀看電影《侏羅紀公園》；有的像在中古世紀旅行；有的感覺是在科技更加發達的未來……但是所有的影像都是以濃烈刺眼的鮮紅結束的，那中斷的畫麵就像宮虔的未來，黑暗寂靜。
宮虔終於明白彼得潘那個解脫般的笑容是什麼意思了。
“要不要逃跑呢，可是身家性命都在這，而且也沒地方可以去。我也相信那些家夥絕對能找到我，而且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宮虔絕望的看著自己那份合同。
行刑日終於到了，不對，是實驗日。
綿綿數天的冬雨終於停了，冬日不吝惜地將溫暖傾瀉在宮虔的臉上。宮虔可一點都不覺得溫暖，特別是後背有彼得那雙猶如餓狼盯上獵物的幽幽的雙眼。
“好吧，至少死的路上陽光明媚。”宮虔歎口氣進了車裏。
“別這麼說呀，說不定你能回來帶走那100萬歐元呢。”彼得笑嘻嘻地安慰，利落得關上了車門。
“你這個魔鬼。”
“哈哈。”彼得開著保時捷Panamera油門轟隆地衝上馬路。路邊的行道樹像牆一般蔓延進宮虔的眼中。
“你就不能讓我享受一下人生的最後一點時光，難得能坐上這麼好的跑車，開那麼快作甚。”宮虔下車後不滿地對著彼得說。
彼得眯著眼睛笑了笑，如石榴色般的嘴唇吐出一句別扭的普通話：“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語叫夜長夢多。”
“……”
實驗室居然也在這座大廈裏。
“實際上，這座大廈都是EVE工作室的，隻不過為了掩人耳目，把88層以下的辦公區域租出去了，隻有88層是我們接待各種客人的地方。”彼得看著驚訝的宮虔，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