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怎麼把他給帶出來了?”
起碼,也得把衣服換換吧。此人的胸口處全是剛幹的血,慕容楓不敢耽擱,拿出隨身的繃帶。
“我也是沒辦法啊,根本沒有那時間,宮裏現在那麼嚴,我可是費勁千辛萬苦才把他帶出來的,宰相大人,他是不是快死了?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女子有些激動地抓著慕容楓的手腕。
仿佛想到了什麼,又把慕容楓連拖帶拽地拉出來,一手指著正欲離開的風曄渝。
煎熬啊……煎熬啊……宰相都出來了,那他還不快跑?
慕容楓愣了愣,掰開了女子的手:“人命關天,你在外頭等著,我去救人……”說著,無視掉了風曄渝,又回到了馬車裏麵。
慕容楓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今,隻有救活人命才是最重要的。天知道,宮裏的人會不會發現人不見了而追過來,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真的傷的很重。他必須做好工作,不能讓這些百姓看到裏麵的人……不然後果恐怕是不堪設想。
這傷,應該是被太醫處理過的,卻因為馬車的途中顛那麼久……又出血了。
緊急處理好傷口,他出去拉住正準備和風曄渝決一死戰的女子:“你現在必須帶著他安頓好,我不能離開,否則宮裏就出事了。記住,千萬不要留在京城”他還有南宮憶軒前幾天給的免死金牌,所以,就算太後再有能耐,也不敢在朝堂前公然下手。他不知道,京城裏到底有多少太後的眼線,國破可以複國,但是人沒了,就……
女子眼眶一濕,衝到風曄渝麵前,指著他的鼻子吼:“走,去你府上。”剛剛那些家丁問他叫少爺
,還姓風,而京城中根本沒有姓風的,風是大家族,她也是明白這些。
除非,就是花城的四大家族了,
“你!——”臭女人,害他成這樣,還好意思?扭頭,看了一眼那些蠢蠢欲動的百姓,心裏一陣不平,丟臉!
慕容楓一臉慎重:“這人可靠嗎?你應該知道他的身份有多重要。”說著,他狐疑地看了一眼風曄渝。
被人當賊一樣地看著,風曄渝不爽了,下身依舊疼得那麼厲害,嗓門更大了:“本少爺乃是花城風府的風少爺,連皇上都認識,還救過皇上,你竟然這樣說我。”為了光宗耀祖,他全然把自己聯想成了南宮憶軒的救命恩人。吼完,才想起來,這麼多人……他竟然就這麼直接把宰相吼得一愣一愣的,真是作死。
花城?風府?女子呼出一口氣,猜對了。
而慕容楓則是十分驚訝,一把把女子推了過去:“快走!”這麼大的騷亂,想必有人該來了。
風府的風少爺,也是沫言的救命恩人……
風曄渝一臉恨,如此可惡,竟然不問問他的意見。本想推脫去,而身邊的女子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臭男人,你也不想它壞了吧,沒關係,幫我了我有空給你治。”宮裏太醫多,區區一個小病,又怎麼費勁,然而,她自然沒了解過,這病是否好治。
風曄渝臉色一黑,卻被趕鴨子上架似的被慕容楓推上他情急之下找人修好的馬車,隻不過,馬是新的罷了。
要不是疼得要死,他怎麼會這麼容易地就上來了?治治治,她以為那麼好治?又不是長在她身上,然而,旁邊的女子卻突然揚起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馬車飛奔了出去。
哎哎哎!他還疼著呢好不好,這麼顛簸下去……神仙也會掛吧。
然而,馬車的速度卻更快了。
“臭女人,你能不能慢點,我暈車!”最後一個字,消失在風裏,一個顛簸,直接把他顛進了馬車內,看到裏麵的人……他忘記了疼痛,震驚地不能再震驚了。
街市,百姓散去,太後一臉黑地看著眼前麵無表情的慕容楓,咬牙:“慕容宰相私自放走劫持皇上的要犯,來人,請到天牢裏麵去。”
慕容楓收起了手中的免死金牌,進去,可以,讓他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誰料,太後冷冷一笑:“此罪足以株連九族,哀家看在這塊金牌的麵子上,便請宰相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來坐坐吧。”
話落,慕容楓臉色一變。
太後勾唇,大手一揮:“追!”
南宮憶雨……她竟然把她給忘記了,說不定,那車上還有她更想看到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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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暴力,再抽下去這匹馬不死也得脫層皮。”風曄渝掙紮著,一把搶過女子手中的馬鞭。
很快,卻因為體力不支又被奪走,換來的是女子惡狠狠地一瞪:“走開,你少管我!”說著,再次在馬身上抽了一鞭,仿佛是在發泄什麼,這次的比上次的更狠了。
忍著疼,風曄渝看了女子有些髒兮兮的、倔強的臉龐,決定不再理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