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那個人要做什麼,隻能努力去想那個人的身份,而現在最可疑的,就是那夜失蹤的薈雨了。
薈雨突然間有些好笑,但是很快,她便正色:“小姐待奴婢自來到宰相府便是如同親姐妹般,也不賤視奴婢,奴婢感謝都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害她呢?奴婢已經沒有親人了,更不會被威脅去做對不起小姐的事。”
“那日,奴婢本想出去喊人的,可是剛出去,便被一個黑衣人帶走了,半路上他把奴婢打暈。醒來後,奴婢便躺在了禦花園中央的那個假山裏麵,周圍也沒有什麼人,索性便回來了。”隻是,預防南宮憶軒吃味,有件事她沒有說。那個男人在打暈她親口對她說,照顧好那個女人。
她自然是知道那個女人指的是誰,但是那個男人和蘇小七什麼關係?
黑衣人?南宮憶軒虎疑地看了薈雨一眼:“除了一身黑衣外,那人可有什麼特征?”
“沒有吧,隻是他的腰間的黑帶上,用紅線繡了一個‘冥’字,而且,他是個男人。”在皇宮裏,她經常是低著頭走路,那個男子的個頭很高,她正好借著月光,看到了那個與眾不同的地方。
‘冥’?南宮憶軒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麼,有些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那個人還真是特別,明著不來,卻非得來暗的,用他的話來說便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闖入。
既然偏偏要玩,那就看看吧。
這會兒南宮憶軒的表情有些可怕,嗜血。薈雨縮了縮身子,打斷了南宮憶軒的思緒:“皇上若是沒有別的事的話,奴婢就先告退了。”
聞言,他煩躁地揮了揮手。
薈雨福身,準備退出。
卻被一個金屬掉落的聲音吸引,她緩緩回頭,隻見南宮憶軒俯身,拾起那東西,若有所思。
“皇上。”薈雨走近,目睹了那枚簪子的全貌,很普通,很典雅,雖廉價卻帶有特點。
“這不是小姐的銀簪嗎?”她記得,蘇小七不帶這些,一直被放在梳妝台前的盒子裏,怎會出現在這裏。
南宮憶軒的眸光一凝,舉起了手中的銀簪:“你確定?”
薈雨點頭:“確定,隻不過比平時好像發黑了些。”
南宮憶軒有些嘲諷地扯了扯嘴角:“黑了豈不是很正常,這上麵是有劇毒的。”
劇毒?薈雨滿臉驚訝:“是有人要害小姐嗎?”
南宮憶軒沒有說話,低頭看著簪子,目光深邃,他揮手,示意讓薈雨先下去。
簪子很涼,那種金屬的涼,卻讓他此時此刻平靜了下來,他就那樣僵著身子,坐了一下午,夕陽的餘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孤寂與落寞……
沒有人看得出他在想什麼,他的眉頭皺得很深,似乎是在想一個很嚴峻的問題,刀削一樣俊美的臉,滿滿的貴族氣息。
桌上的茶早已涼,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