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孤崖的巢穴。
咳!
木軒咳出一口鮮血,內府震動的劇痛刺激著他的意識,讓他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吹著凜冽的山風,看著遠處飄渺的地麵,木軒不知道紫雕為什麼沒殺死自己,反而將自己給弄到它的巢穴中。
巢穴很暖和,堅韌幹淨的樹枝間鋪滿了顏色各異的絨毛,可是躺在巢穴中的木軒卻覺得越來越冷。閉上眼,木軒開始查看自己身體的狀況。
片刻之後木軒無奈的睜開了眼睛,這次的傷勢前所未有的嚴重,胸前被紫雕橫切的傷口不僅砍斷了骨頭,而且還對內府髒器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傷害,後來又被紫雕的鱗片切斷了無數的血管和骨肉。
唉!
輕歎一聲。
木軒的眼神有些黯淡,這次的傷勢沒有絲毫恢複的跡象,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損傷了元氣和根基。如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木軒明白自己的生命是用一點就少一點,就算那紫雕不殺了他,他也撐不了多久就會死去。
沒有人想死,至少木軒不想。
木軒不敢動彈分毫,他怕加重了自己的傷勢,他的生命之火現在與風中殘燭一般無二,隻要稍稍有一絲意外就會讓其熄滅。
“出來啊!出來啊!你給小爺我出來!我快死了!”
木軒的嘴裏不停的嘟囔著,他希望那個救過他數次的金光能夠出現,能夠再次挽救他的生命,可是他等來的隻有失望。
很快,木軒沒有力氣再喊叫,哪怕隻是動動嘴村,他的意識開始再次變得昏昏沉沉。
要死了麼?
木軒知道剛才自己隻是回光返照,這會再次昏迷過去,他就不會再有睜開眼睛的機會。
呼!
一陣狂風襲來!
木軒被狂風吹的清醒了一分,但是他的生命氣息反而愈發弱了一分,他甚至不無自嘲的猜測如果那狂風再吹幾次,自己會不會直接被吹死。
不對!有動靜!
巢穴一陣輕微的晃動,這晃動驚動了木軒,他勉力的睜開眼睛,眼皮跟灌了鉛似的往一起粘合。
紫雕!
透過眼皮勉強睜開的縫隙,木軒看到了那墨紫色的身影,而且他還看到那家夥正伸著腦袋,用可怕的喙向他啄來。
自己最終還是難免葬於鳥腹!
木軒有些無奈,又有些隨性。他生性樂觀,對此結局並沒有反抗,左右都是一個死,至少葬於鳥腹也算是免去了死無葬身之地的悲哀。
預料中的痛苦沒有降臨,木軒覺得疑惑,紫雕不僅沒有吃它,反而將一個圓圓的東西從它的喙中吐進了他的嘴裏。
吐?
一想到這個字,木軒頓時有些膈應,這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想到在死前反而還被一個鳥兒給糟蹋了一番。
紫雕在糟蹋了木軒一番之後沒有善罷甘休,而後又對著他的額頭輕輕啄了一下。
這一啄雖然在紫雕看來足夠的輕微和溫柔,可是木軒此時的身體哪能吃住如此的折磨,吃痛之下木軒下意識的張嘴想要痛叫。
咕咚!
木軒沒能叫出聲來,反而咕咚一口將紫雕吐進他嘴裏的東西給咽了下去。
這該死的鳥。
木軒愈發膈應,可是當東西進入腹中之後,他立刻感覺到了異樣。一股暖洋洋的熱流在他的腹中生成,而後這股熱流開始沿著血液向身體的其他地方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