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軒走在東京的街頭,他一邊走,一邊不著痕跡的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木軒的嘴唇上貼著一些細碎的假須,眼中帶著一副淺藍色的隱形眼鏡,他的頭發也經過了一些簡單的修飾,一般人根本無法將他與大街小巷中那些屏幕上掛著的照片聯係在一起。
“我們已經向國際輿論公布了監控錄像,華夏公民木軒在接受我們的治療之後清醒過來,他打死打傷了看護他的醫護人員,離開了醫療室,所以我們希望華夏能保持著真誠對話的態度來探討這個問題,……”
木軒斜了眼街旁的大屏幕,正好看到這一幕畫麵播放,他的嘴角微微扯起,碎碎的假須隨之上揚。
街道上到處都是紛紛的議論,有倭人破口大罵,揚言扶桑帝國會給華夏一個好好的教訓,絕不會屈從與華夏的蠻橫和強權。也有倭人滿腹憂慮,細細碎碎的與他人訴說著扶桑和華夏的實力對比,希望能避免戰爭的爆發。還有倭人渾不在意,絲毫不覺這些事情與他們有何幹係。
木軒目不斜視,微微低著頭,神情淡漠的在人群中穿行,他的手中隨隨便便的拎著兩個普普通通的不透明袋子,不知道裏麵裝著些什麼。
夕陽漸沉。
黑蓮從窗前離開,她漫無目的的在套房中四處晃動,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晃的累了,黑蓮斜倚在床上,隨手打開了電視,電視雖然開了,但是黑蓮並沒有看,而是再次看著窗外出神。她已經很久沒有看過任何的媒體,在逃亡的路上她沒有閑餘的時間來看這些。
片刻之後,黑蓮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扭頭看向電視,電視中有人在嘰裏咕嚕的說著話,畫麵的一角貼著一張照片。
吱!
就在此時套房的門開了,木軒拎著兩個袋子走了進來。進屋,關門,木軒脫掉了外套,但是並未卸下偽裝。
呼呼啦啦!
打開袋子,東西呼呼啦啦的掉在床上,一遝遝捆紮的整整齊齊的華夏幣,足有數十遝。
黑蓮的臉上始終蒙著黑紗,看到木軒倒出一床的錢,她的兩彎柳葉眉往一起湊了一下。
“你這是幹嘛?”
木軒攤開雙手,聳了下肩膀,開口說道。
“事情越來越嚴重,我該回華夏了,這些錢留給你用,你躲都保重。還有這是我的通訊號,如果你以後有機會去天海,可以給我打電話。”
木軒一邊說,一邊將另一個袋子的東西倒出,拿起一個通訊儀遞給了黑藍。
黑蓮怔怔的看著木軒,在聽了木軒的話之後,她的心裏莫名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這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你……,我也要去華夏,你可以帶我一程麼?我不識得路。”
木軒雙眼微微一睜,看著黑蓮。
似是明白木軒的疑惑,黑蓮輕歎一聲,有些黯然的低語。
“我的父親是華夏人,我的母親是華夏人,我也是華夏人,我自小在扶桑長大。從記事起我就沒有見過我的母親,是父親一手將我養育,他教我華夏語,還有華夏的一切。”
說著,黑蓮的眼角有些濕潤。
“父親有時候很忙,有時候又會很輕鬆,不論如何他都會悉心的陪伴我。不久前父親外出,一去之後數天未歸,當他回來的時候遍體鱗傷,他讓我趕緊收拾東西隨他離開,可是還沒等我們離開,三爪魚帶人截住了我們。”
黑蓮的眼中淚光瑩然。
“父親拚死反擊,奈何傷勢太重,雖然最後憑借黑暗元素的掩護逃離出去,但是他終究還是傷重身亡。在他臨死前,我曾答應過他,會回華夏尋到我的親弟弟,代他將弟弟養育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