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所熱愛的,就是木軒所熱愛的;爺爺所憎恨的,就是木軒所憎恨的;爺爺所堅持的,就是木軒所堅持的。
嘴角咧起,木軒的笑容有些粗獷,沒有絲毫的矜持,就如一個普通的老兵在喝著自己所喜好的那口濁酒。
天海港口繁華忙碌,船隻接連成片。木軒從碼頭跳上一艘船,而後從這艘船飛快的跳向另一艘船,接著便是下一艘。一艘接一艘的船隻被木軒當成了跳板,他在其中奔跑跳躍,快速的逼近四島號。
終於,近了!
木軒跳上最後一塊跳板,落地的那一瞬間,他爆發全力,鋼鐵做成的甲板被踩得哐當作響。
吸氣,吸氣,……
木軒的胸中憋著一口氣,他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將自己的速度提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義無反顧的朝著四島號逃離的方向衝去。
哐!
甲板上一聲巨響,木軒從船舷處跳起。騰空的一瞬間,木軒感到左腿的小腿上有種撕裂般的疼痛和發熱,他知道這是自己剛才用力太過劇烈,超出了肌體承載上限所造成的症狀,慶幸的是這應該沒有傷及根本。
淩空飛渡。
空氣從耳邊呼嘯著吹過,濕潤的海風用力的拍打著臉頰。
身體在空中滑行,木軒眼神凜冽的盯著四島號。他要登船,這是他唯一的一次機會,不能也不敢有絲毫的差池。
盯著飛速逼近的四島號,淩空橫渡的木軒笑了,他可以登上船。
追擊和相遇,一道簡單而沉重的數學題,他做對了!
沉重,應該有些吧!可是,有些事情終究是要去做的。
做了,也許會死。不做,肯定會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木軒的心中泛起一絲苦澀。還是個小乞兒的時候,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就已經過夠了。生命對他來說不是一種必須延伸下去的東西,有些東西要比生命來的更加珍貴,更加溫暖。
不做。爺爺不會對他感到失望,也不會為此而責備他。他在爺爺的眼中永遠都是一個孩子。他沒做到的,沒做好的,爺爺隻會認為是因為自己沒有做到,沒有做好,所以才沒能給他樹立一個正確的榜樣。
他會自責!
心中忽然一痛,木軒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如劍,他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也沒有什麼做不好的。他可以拚盡性命去做到一切,隻為了用笑容去溫暖那個溫暖了自己的老人。他不是父母,卻遠勝父母。
咚!
木軒落在四島號的甲板上,在落地的一瞬間,他屈身翻滾出去,盡量減少自己下落時所造成的動靜。
甲板上一個人都沒有,但是木軒還是謹慎的藏在一個角落,認真查看起四周的情況。身陷敵巢,再小心都不為過,畢竟他拚了命的登船,為的是來抓間諜,收機密,不是來白白送死。
呼!
看著那個年輕的木警官已經登上四島號,主控室內再次響起一片放鬆的呼氣聲,心中的擔憂也淡了下來。
旋即,眾人愕然,自己為什麼會感到放鬆?不應該是為他緊張麼?要知道那四島號明顯有大問題,裏邊十有八九藏了一船窮凶惡極的倭人,那個年紀輕輕的木警官勢單力薄,如何能鬥過一群倭人。
不容眾人多想,就在此時,主控室的門外響起了一片鏗鏘有力的腳步聲,接著主控室的門被人猛然推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