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夜色正濃。
距離指定的地方,所剩的距離不過寥寥兩三百米。
街道兩側的黑暗處不時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響,怪笑、慘叫、鬼哭、狼嚎,偶爾還有幾聲嚶嚶的哭泣,不過很快就戛然而止。說不清,道不明,這夜色下,這黑暗中究竟發生著什麼,或者隱藏著什麼。
木軒走的極快,他沒工夫理睬黑暗中的那些齷齪。黑暗是伴隨著文明一起誕生的,沒有誰能徹底消滅黑暗。隻要這些黑暗中的人不去影響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不涉及巨大的利益衝突,縱觀世界曆史,沒有一個政府組織會浪費物力人力,與之糾纏。恰恰相反的是,不少人還與其媾和。
二三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看著眼前的建築,木軒有些詫異,他本以為該是一個荒廢無人的地方,可是看著眼前這幹淨整潔,燈火輝煌的大門,木軒一時間有些錯愣,難道來錯了地方?
忽然,木軒眼光一寒。
有人!
“請問閣下可是木軒木先生?”
木軒心中疑惑,這是唱的哪出戲?如此彬彬有禮,又不失風度的問話,怎會是一個綁匪口中說出。也許這個一身漆白禮服的家夥隻是個侍者,一個傳話等候的中間人。
神色不動,木軒輕輕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是。”
木軒的回答沒有多餘的話,那白衣侍者輕輕躬身,微微一笑,對著木軒溫文爾雅的淺聲說道。
“恭候您多時了,木先生,請跟我來!”
說完,白衣侍者稍稍側身,徑直走在前邊,帶起了路。看他那自信從容的姿態,似乎認定了木軒不會拒絕自己的邀請。
木軒確實不會拒絕,他不慌不忙的跟在那侍者的身後,不過他的心中已經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醒。這裏應該是那些人的巢穴,容不得一絲的馬虎大意。
兩個人一前一後,不知不覺中步調竟然漸漸一致。
看著前麵漆白色的背影,木軒的心中閃過了一絲狐疑。這“白”也太白了,縱然在夜色中,隻憑借稍許的光亮,就已經白的醒目,白的刺眼。
跨進大門。
通過廊道。
穿過一個燈光閃爍,聲音嘈雜,人影瘋狂的迪廳。
走過一段曲折盤繞,距離漫長的地下甬道。
漆白背影停了,停在一扇泛著光澤的紅木門前。轉過身看著木軒,白衣侍者恭敬有禮的微微一笑,語氣和善溫潤。
“木先生,似乎有些緊張。這裏繁華熱鬧,幹淨整潔,您無需如此。”
木軒神色不變,心中卻是突了一下。
這一身漆白衣服的家夥絕對不是一個傳話的普通侍者,他知道的太多了,而且他的從容作態完全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他應該是那些人中的一員,既然是那些人中的一員,他便應該知道自己人所做的事,可是他為何還能如此坦然有禮的對待自己。想到這,木軒的心中驀然泛起一絲冷意。非常人行非常事,這個白衣家夥的作態如此詭異,讓人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