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赦想不通,花容是這樣說,浮生也是這樣說,‘君’這個字究竟妨礙了他們什麼?
隻要沒有人告訴他為什麼,君赦永遠都不會明白,自然,也不會有人來告訴他。畢竟傷的是自家的顏麵。
花待葬,風欲舞。
在複雜的情感中,君赦迷迷糊糊地出了五尊宮。
浮生漠然嗅到君赦身上的皂角味兒,忍不住嗆了起來,記得有一年司風顧也喜歡用。果然,明明是敵人,性格卻戛然相同。
唉,事到最後,死的究竟是誰?在浮生眼中,現如今的君赦就是司風顧,他們一樣,也不一樣。
高樓上,看見君赦走出五尊宮,一時間沒有了聲音,過了沒多久又響起雜亂的嘈雜聲。
君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五尊宮的,隻知道他現在很亂……
——
花容從期楚館的屋頂上看見君赦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剛剛跟雲樓打完,差點就把期楚館給掀了,這時候又看見君赦這樣走出來,心中有一絲不好的感覺。五尊浮生跟他說了什麼?別是那事……
“喂,你怎麼了?”花容來到君赦的身旁,臉上帶著千年不變的笑,有點欠揍。
君赦挑眉,心裏的滋味兒更加淩亂,就像是一個人,永遠都喝苦水,突然有一天加了一勺糖,讓他緩解苦悶。“為什麼……不能姓君?”簡單、幹淨、利落,他是糊塗了,但是他的心還沒有糊塗。
花容聽君赦的口氣好像還不知道,肚子裏憋得一口氣終於可以釋懷了,說道,“沒有為什麼,看你愁眉苦臉的。”他是真不想告訴君赦原因,五尊浮生沒說,就證明了她是顧忌某些人的,那麼他就更不能說了。
“世上沒有事情是沒有原因的。”君赦在陳述一個事實,不能姓君總有原因。
花容眨眨眼,努力眨,就是沒想到什麼原因,說道,“凡事總有例外……非要執著嗎?”最後一小段,花容是說得很小聲,而且是眼神飄忽地說。
君赦聽到了,‘執著’,人的一生本來就有一些不解的東西,至於執著,花容說得也不無道理。“走吧。”莫名其妙地疑惑,又突然釋懷,帝都帶給了他什麼?
花容發出怪異的笑聲,他倒是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把君赦給弄回來了,不禁自我陶醉地搖了搖頭。
沒過多久,一道強勁的帶著殺氣的靈力從五尊宮頂傳來,直攻向期楚館,也就是花容剛剛走出來的地方。
花容微微張開嘴巴,嗬嗬嗬……這算是浮生大人給的教訓麼?
君赦轉頭看向五尊宮,在漫天灰塵中捕捉到了一條藍色的身影,從五尊宮出來。
兩雙眸子同時對上,君赦眼中掀起一番波動,那人亦是。席麵而吹來的風刮落少女的鬥篷,鬥篷下是一張平常不過的臉,但是君赦不知道為什麼,那少女很對他的眼。
少女眨眨蝶翼般的睫毛,不得不說她的眼睛很美,一種讓人窒息的美麗。
好於表皮色相的人,一定看不出來,但是君赦不是那種人,君赦如浮生所想,他的確是有風骨。
少女淺笑嫣然,盈步走向君赦,她的笑中帶著把刀,這意味著她要算計人了。“我叫木心,草木之心。”